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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官可以求知府大人早日审理此案,但那样的话,就等于和盐司衙门彻底撕破脸。”见王贤不吭声了,许知县又道:“就算知府大人把人放了,可船还在盐司衙门扣着呢,他们坚持不给,府里也没招……”
听了许知县的话,王贤心一沉,这似乎是推脱的节奏,面上仍不动声色道:“师伯有所不知,我们臬台大人第一时间就亲自去盐司要求放人了,那严都台面上一口答应,说会行文苏松分司立即查明放人。但弟子来苏州后才知道,苏松分司非但没有要求苏州府速查此案,反而要他们将此案押后一月……”
“哦?”许知县意外的看他一眼,心说这小子有些门道,今天才到的,就打听的门清才上门,我却不好糊弄他了。便捻须皱眉道:“他们竟连冷面铁寒公的面子都不给,这可如何是好?”
“但严都台至少亲口答应了,”王贤答道:“而且我省郑藩台和周臬台,都写了亲笔信,让弟子带到苏松来……”
“有亲笔信?你不早说!”许知县惊喜道:“我明天带你去苏松分司走一遭,你再准备份厚礼,杨同知再不好说话,也要给二位宪台个面子。”
“多谢师伯费心。”王贤忙起身感谢道。
“不必客气。”许知县微笑道:“今晚就别去客栈了,在后衙住下吧……”
“弟子……还要去岳母家。”王贤知道人家不过是客气客气,当真就是个棒槌了,便故作扭捏道。
“哦,哈哈。”许知县笑道:“想不到你还是苏州女婿,不阻你与岳家团聚了,告诉师伯个地址,明日我派车去接你,日后也可照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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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洲县衙出来,王贤面色不太好看,田七和帅辉面面相觑,前者小声问道:“怎么,不顺利吗?”
“没什么。”王贤摇摇头,他感觉不太好。原因有二,一是他已经明白盐司那帮人的算盘,就是一个拖字诀,他深知衙门里的办事流程,有太多办法可以名正言顺的拖,想拖多久拖多久,这一招也是最难对付的,因为人家根本没有把柄给你。除非靠通关节,或者有大人物给予压力。
这也正是他的忧虑之二,有道是一个好汉三个帮,可自己人微言轻、人地两生,唯一指望的许知县,还透着股虚头巴脑的劲儿,让人不禁失望。说实话,他心里是愈发没底了。
收拾心情回到观前街,王贤给丈母娘和大舅子挑选起礼物来,当然也没忘了田七和他老婆。
见他买起东西来,跟不花钱似的,田七叔反而不好意思了。抱着大包小包道:“别买了,别买了,我那是开玩笑的。”
王贤瞥他一眼,转回头道:“对,这几样料子每样来两丈,人来不了,明天让裁缝去家里量吧……”依旧我行我素。
田七叔还要再劝,帅辉拉他一把,小声道:“大人也不光是为了你们,他心情不好就喜欢花钱。”
“多浪费啊,”田七叔叹道:“他忘了当初的穷日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