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你真当皇宫是儿戏耶.......”
“行了,宁完我都已进去了,你这三朝柱国大人别被人抢了先手。”
说完,范文程这才转身,将袖中的东西递给了索尼。
“拿着吧,图赖这螳螂不能动了,宫里的黄雀又太多,他的事交由老夫做了。”
闻言,索尼才放下心,问道:“不会漏下把柄?”
范文程摇头不答,道:“这只蛐蛐百折不挠,被啄到现在还活着,该是能堪大用了,宁完我将赌桌开上朝会,也必然是知道了,不亲自盯着,不放心呐。”
“嗯。”
索尼接过那份被黄布包裹的秘旨,只收在袖中,并未打开。
在上桥之前忽然又停住,道:“我来时,看见了多铎的马车...是宁完我的手笔?”
“许我们放火,他不能点灯了?”
“不,便是如此,老夫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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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揭开帘子,入了轿,透着车壁又有声音传出,似在吟诗。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范文程目送索尼的轿子进宫,抚了抚有些褶皱的袖子,微微摇了摇头。
“处江湖之远则尤其君...你这老头,也不守体制,罢了,老夫便守一回吧.......”
~~
午门之前的承天门处,王驾疾驰驶过。
多铎依然血红着双眼,不时在车中传来剧烈的咳嗽。
“到哪了?”
“回大王,已至社稷坛旁,马上就能从午门入宫了。”
“嗯。”
多铎应了一声,却听车外又有侍卫的声音传来。
“若不是路上被宁完我派来的人耽误了些时间,大王便能赶在朝会前入宫了...也却是巧合,他怎知大王要入宫的.......”
多铎笑了笑,道:“本王有些忘了,再将他派人所述的说一遍。”
“是.......”
“范文程与索尼等人妄图撤销内阁,就在今日朝会便会动手上奏........”
“图赖已于昨夜三更无旨入宫,配合伊尔登在捉些什么细作........”
“另外,宣治门被烧,陛下却传旨所有御前侍卫护送百官朝会........”
“宁大人会先一步入宫抵住他们,恳请辅政王位临朝会,将一切事端压下.......”
听了一道道消息,多铎却不以为意,反而是摸了摸大腿上的伤口,似在回忆着什么,脸上泛起狰狞之色。
随后他摸索着揭开了窗帘,血红的眼中倒映出社稷坛模糊的影子,有雪花被吹进他眼里,却毫无感觉。
一旁的侍卫又不由问道:“大王入宫,可...还是要去马房?”
多铎闭眼,缓缓道:“去了朝会,便是放走了姜明,也放走了本王的药;去了马房,便是放走范文程,也放走了朝廷建制;”
“江山社稷与长命百岁,要怎么选?”
众侍卫皆无言,只有马蹄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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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前星辰还未散去。
受诏的文武百官排列于外,五更的钟声已然再次响起。
钟声戛然而止后有吱吱呀呀的声音传来,高台之上的宫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