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肚中没有墨水,在形容刀剑锋利时只能引用说书先生的话,觉得神兵利器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应该能买个神兵利器的价吧?”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那是很值钱?到了能当传家宝的境界?”
“你回来时还跟我说此行人不对...”阎兴道:“怎么到现在只想着钱了。”
“每天一睁眼就是几十号人的吃喝拉撒,我能不...”
阎兴挥手打断道:“没那么简单,大哥,这是绣春刀......”
刘卓也拿起一把刀,越看越喜欢,道:“啥意思?还有名号,更值钱?”
阎兴心想,怎么油盐不进的。
“这伙人没那么简单,他们怕是南边来的锦衣卫...”
阎兴又看了一眼大堂内那个被打遍体鳞伤的道士,道:“打了一晚上,都快断气了,连小小的一个侍卫嘴巴都这么严,我看真是惹了大麻烦了。”
刘卓此时显然也想起了这伙人在江上抵抗的顽强,心里没底,但还是硬着嘴皮怼了回去。
“锦衣卫又如何?大明朝都快没了!被打的龟缩蛮夷...就算是,我看也跟其他普通的侍卫没什么两样!”
阎兴道:“这次折了多少人?老七,老五,老三,还有没回来的老四,老八...投清的这么些年,我们何时吃过这样的亏?”
刘卓听着,又是眼眶一红,走近前去,拍开了一坛酒。
随后往堂中央的灵位上洒了一杯酒,上面正是他为死去的兄弟立的牌匾。
“老三,你爱喝,多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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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兴听着碎碎念,又想起了手下人回来汇报的情况,当时有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年轻人藏在船上。
只是用一把匕首就取了拿着弩箭老三的命?
他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快天黑了,而日暮下的官匪还在尽情喝酒吃肉的喧闹着...完全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大哥,还是早做准备,老四老八可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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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啥?你们打劫回来了?”
门口放哨的税兵向前问道:“可我没见过你们啊。”
“你见过的,兄弟。”
韩文广从怀中拿出一块银子上前道。
“哎哎,这有规矩的,不是钱不钱的......”
“噗…”
他未说完,就已被韩文广捂住了嘴巴,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抹过了脖子。
转头又见程平领着人把周遭放哨的人都杀了个干净。
他昨日盯梢只带了三人,而这伙水匪加上官兵少说也有三十余号人,因此才没有动手。
所以他回去带上十四个人,除却温庭坚师徒两个老幼外,这次还带上了祁京。
祁京的伤其实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但还是装着走不动的样子跟着韩文广来了。
他提着刀跟在韩文广旁边,看着他对手下人做出的手势。
随着每一次手势的变换,水寨里放哨的都会有人倒下。
祁京看不懂这些手势的意思,只觉程平等人在这种指挥下杀的人,干净又利落。
很快,他们就摸到了水寨中央,见大部分的人都在满脸通红的喝酒,浑然一点没有察觉。
在祁京的印象中,像这种喝醉酒的人其实最是胆大,有些时候会浑然不顾命,只看韩文广怎么处理。
果然见韩文广疑虑了一会儿,对后打了一长串手势。
之后程平等人回去扒下几个税兵的衣服穿了上去,穿着官衣飞快走到水匪桌上,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中拿起了他们的弩箭和武器。
“干什么?你个杂毛也要抢爷爷的酒喝?”
“嗖!”
“噗!”
“杀!”
厮杀声暴起,第一抹血液溅落在了酒水里。
祁京在一旁看着,又是一场利落的屠杀。
但也只是几个瞬间,下面的宴席上就停止了声响,而站着的,全都是韩文广的人。
这就是韩文广为什么还敢杀回来的原因。
在他眼中,自己这些人正面对决,完全可以彻底端掉这群匪徒。
此刻,韩文广冷着脸,没有再去看血淋的战场,而是将目光投去了高台上的大堂。
对后握紧的拳头忽然张开,众人再一次包抄上去,彻底无死角的围住了那座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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