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丹,我知道这话说出来很没有面子。”孔铭诚也是豁出去了,“事已至此,实在不行,我打个欠条,回头有钱了我再补上。”
“聘礼有后补的吗?”丹一栋指着孔铭诚的鼻子,手指都在发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双方的礼单已经交礼部官员,在礼部备案了。
丹一栋也没办法,不可能让孔家搬来空箱子抵数。
至于打欠条,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越想越气,一口就回绝了孔铭诚。
“老孔,你就是借钱,这个聘礼你都要先拿给我。至于怎么想办法,那是你的事!”丹一栋站了起来,把话说到了绝地,“大不了,到时候是你孔家先抗旨。丹虹清在家做一辈子老姑娘,我还养得起!”
原本女婿家如果实在拿不出,丹家就这么一个独女,未来第一个孩子还会姓丹,回到丹家。
而且两家联姻,出身也是门当户对,女儿去了夫家也不至于受气,这也是他为什么最后同意了女儿私自解除婚约,另嫁孔银鸿的关键。
毕竟如果丹虹清与蒯龙结合,他根本不敢提这样的要求。
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他能怎么办!
孔铭诚也预料到丹一栋不会同意,但他也实在是不好找别人借钱来娶儿媳。
还有更让孔铭诚和丹一栋头痛的是,随着婚期指定,原本京都之中的言官开始作妖了。
之前圣旨赐婚的时候,这些人不开口,现在反而在指定了婚期后跳了出来。
有言官甚至在朝堂上指责佘瑶女帝枉顾纲常伦理,气得佘瑶脸色冰寒,却又无可奈何。
言官之责,说到底就是一群不怕死的人,别说敢骂皇帝,你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改口他都不会眨眼。
反而认为能死在圣裁之下,那是他们的荣耀。
甚至不得不把孔铭诚和丹一栋这两个根本没机会上朝堂的人叫到朝堂之上,让言官骂了整整三天。
这才解释,镇西侯府世子大度,为了大蜀国的未来,原本也没有婚书契约。
言官却不管那么多,直言侯爷是何等人物,虽比不上圣上金口玉言,那也是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