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已有觉悟,那便劳烦夜语小姐动手了。”

白术不忍的别过头去。

不管见过多少次,他依然还是刁惯不了生离死别。

夜语不再想着挽回什么形象了。

仅仅只是看了魔神残渣一眼,洞窟内不祥的气息就如残雪遇暖阳,随着【螭血】消融殆尽。

与此同时,嘉良捂着胸口,心脏处飘出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息。

“……唔……呃啊……”

失去了魔神残渣的压制,嘉良的心病开始了强烈的反扑。

这感觉不亚于万蚁食心。

绞痛之感就像有人拿刀子捅进了他的心脏,并握着刀柄缓缓转圈。

“嘉良,嘉良——!!!”

江蓠紧紧抱住嘉良,希望能以此缓轻他的痛苦。

“能在走之前再听听你的声音,可真好……”嘉良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嗯……”

钟离双手抱胸,呼出口气。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一些事。

都说神明无所不能,可钟离当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垂下手臂,就如现在的嘉良……

不,嘉良至少还有夜语输送生机,吊着他的性命。

而自己当初,什么也没有……

甚至没有一丝挽回“她”的希望。

相比于白术和钟离,长生明显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了,多到它都麻木了。

“凡人之间终有一别,死得其所,或许对嘉良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落幕。”

“是啊,可那些【死得其所】的生命,往往……才是最不应该逝去的。”

白术话里的【死得其所】让钟离轻轻呢喃着。

“死得其所吗?”

小夜丫头当时,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夜语小姐,还请你出手救救嘉良,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钟离知道,凭夜语的本事,绝对是有办法的。

借着向嘉良输送生机,夜语终于是搞清楚了他留不住生机的原因。

简单来说,就是嘉良的心脏天生有个漏洞,输送的生机全顺着那个漏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