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传来郑洁欣担忧的喊声:“庆仁,别去找夏贵了,我们的事我能解决。”
放在以前,郑洁欣绝对相信郑庆仁要赶回平和县,因为郑庆仁舍不得自己媳妇,再晚也要回去。
可现在,郑洁欣隐隐觉得郑庆仁就是跑去找夏贵。
郑庆仁跑了三百多米,转了个弯,变跑为走,觉得郑洁欣不可能追来,转变方向。
走了二十多分钟。
再次来到新华路南九巷十二号,化肥厂副厂长夏经国的家外。
站在门外,能听到院内夏经国对夏贵的训斥声。
“喝点猫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敢追到林业局,在林业局众目睽睽下打女人,把我们家的人丢尽了!”
“那是你自己媳妇,是疼是爱的,不是动手打的。男人的威严也不是打出来的,没本事的人才打媳妇!就你这个样子,娶谁都不敢回来!”
这两句话倒是让郑庆仁心里舒坦点。
正准备敲门,里面的说话的人也变了。
谭亮心存不满的说:“这个郑洁欣也确实该教训,受点委屈就要离婚,婚还没离,就搬出去住,传出去像什么话!
她不要脸,夏家也要脸!夏贵不就是爱喝点酒,手上有些没轻没重,又不是真把她怎么!她以为她是谁?”
“老谭,你这就说的不对了,洁欣这两年多来,在我们家表现还不错。夏贵对她动手,肯定不对。话说过来,夏贵也被洁欣娘家的人打了,我们家也没追究,应该抵了。
洁欣出去住一两天消消气,也是应该的。主要这都出去一个星期了,有点太不像话!”
郑庆仁不想听下去,敲了门。
夏经国开了门,看到门外的郑庆仁,左右看了下,问:“小郑,就你自己,洁欣怎么没跟着?”
“夏厂长,我姐不会过来的,我来,也是想找夏贵聊几句话。”
走进院子,夏贵坐在一个圆桌边,喝着小酒。没有一点犯错的样子,看得郑庆仁一肚子火。
夏贵见到郑庆仁进来,也毫不为意,继续捏着花生米。
郑庆仁走到夏贵身边,神态凛然,不怒自威:“夏贵,今天你又对我姐动手了?”
一字一句的继续说:“忘记我之前怎么对你说的?”
夏贵被郑庆仁的样子吓得站了起来,退后几步。
夏经国注视着郑庆仁,也被郑庆仁的气势震住了。
谭亮也很诧异,郑庆仁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乡下小混混的影子?
郑庆仁进一步靠近夏贵,说:“今天来,不是对你动手,而是告诉你,明天上午,带上材料到县民政局,和我姐办理离婚手续。”
夏贵再次后退一步,看了一眼夏经国和谭亮,鼓起勇气说:“不可能,我不会和郑洁欣离婚的。”
“不离婚,你说的算?”郑庆仁轻蔑的说。
“小郑,今天上午的事我也了解了,一直在训斥你姐夫,你姐夫也保证了,以后会戒酒,不会再对洁欣动手。”
夏经国走上前来,挺直了身子,立起厂长的威严,和郑庆仁针锋相对。
郑庆仁的气势丝毫不弱,凌厉的说:“夏厂长,这里没有我姐夫。
第一,我姐嫁给夏家,不是高攀。以夏贵这种人,娶到我姐,那是你们祖坟上冒青烟。
第二,我姐嫁到夏家,任劳任怨,勤恳持家,没做半点对不起夏贵的事,可却多次受到夏贵的家暴。这种人,不配为丈夫,作为父母,你们也有责任!
第三,我们家收你们的彩礼,以及我姐花你们家的钱,上次来都已经还了过来。至于这两年多我姐在你们家干的活,忙的事,当是你们之前为我的事来回跑的感谢。
这些话,也是我姐的话。夏厂长,我姐每次回家,都会提到你们对她的好,她很是感激,我们家里人也对你们很感激。可毕竟和她过日子的是夏贵,你们自己儿子,你们清楚,他配不上我姐!明天上午,县民政局,带齐资料办理离婚。
你们说服夏贵过去,我姐还能保持对你们的感激……”
郑庆仁下面的话没有说。
夏经国明白,如果不让儿子和郑洁欣离婚,那郑洁欣对自己夫妻两人,也没了情分。
在厨房里做饭的李娥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放下手中的活,走出来,正好听到郑庆仁说的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