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像个玩把戏的小孩。

“想帮我就在正经生意上扛起事来,什么年代了还想走歪门邪道?”

这对父子两个或许过去一个月,都不曾说过这么多话。

可能是关于江流的事情过于严重,他必须得出面敲打一下。

“江欣,这种事情不允许出现第二次,不止是我不允许。还有裴安宁的事你不要多管,如果不是你坏了规矩,老爷子也不会忽然把视线放在江流身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旧岁甚至转过头对上了儿子的眼睛。

深刻的眼眸在此刻像是两道锐利的剑:

“废物可以教,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给小辈的试错成本,但你告诉我人渣要怎么教?”

江欣如遭雷击。

愣在原地怔怔着说不出话。

江旧岁却没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江流怎么还没来?”

“怕是不敢来见你。”

“江新年就在门口,说明他儿子肯定会来。”

“三叔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离一公里外我都能听到他那破车的死动静。”

说实话,这话有点俏皮了。

甚至把江欣惊讶到抬起头。

在他面前,父亲向来是个极为严厉、刻板的形象。

他从未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爸,我去见见三叔?”

“还嫌自己添的麻烦不够多!知不知道他手里有你买凶杀人的证据?”

“爸,我保证这事绝对没有证据。”

江欣在慌乱中解释。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为什么儿子出了车祸,江新年还没来找我拼命?”

江旧岁平静的眼眸里终究还是泛起了一丝阴沉。

没人比他更了解江新年。

他当初动过找江流谈谈的想法,甚至把车停在了江流高中学校的门口。

但那天他没有见,许是不知道见面该说些什么,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可离奇的事来了。

当天晚上他起夜的时候,看到有人在院子里搬动重物。

打开灯后,他发现江新年哪个老登,竟然背着个煤气罐站在窗外。

“下次再靠近我儿子一公里,煤气罐就扔你被窝里。”

要知道江家的位置可是在临近郊区的半山腰啊!

鬼知道这流氓是怎么拎着他那个b煤气罐进来的。

所以按照以往的逻辑,但凡江流身上出现了事,江新年绝对下意识往他身上赖。

江流感冒了,江新年都得给他打电话。

质疑是不是他给下毒药了。

难道江新年改邪归正,发誓以后再也不背煤气罐了?

这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江新年这老阴货在憋大招。

“江欣,我对你很失望。”

“爸,我...”

“成为男人的第一课,就是自己办错了事别解释,去面对,无论多大的后果。”

“爸,我和堂弟接触过,他挺好说话的。所以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会从他手里把证据要出来。”

江欣再也顶不住老爸的压力,习惯性的低头之后。

快步离开去往大门口。

他不敢面对三叔,还不敢面对江流吗?

看他上次怕女朋友的样子,估计也就是个普通学生而已。

实在不行吓唬吓唬他?

在江欣看不到的背后。

江旧岁仿佛能透过后背看穿儿子的真实想法。

那一刻他跟随音乐缓缓靠在椅背上。

眼睛里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