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珊补充道:“再加一份炒青菜吧,解解腻。”
等菜的间隙,大妈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有些恍惚:
“说起来,我刚来美国那会儿,就在这附近的一家餐馆刷过碗。每天早上八点干到晚上十二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柳寒珊好奇地问:“那时候工资怎么样?”
大妈叹了口气:“那时候我是黑工,一小时才5美元,每天只有15分钟的休息时间。不过,三十年前的5美元可比现在值钱多了。刷五天碗,挣的钱比龙国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还多。”
“现在工资是涨了点,但根本赶不上物价和房价的上涨速度。这二十年来,纽约的生活成本越来越高,很多当年和我一起来美国打拼的人,最后都选择回去了。”
正说着,服务员端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走了过来。
扎伊娜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好好吃!”
柳寒珊舀了一勺酸菜鱼的汤,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才是人吃的饭嘛!昨天的西餐真是受罪。”
就在这时,街道外传来一道颤抖又激动的声音:
“杰克,杰克,是你吗?”
奥德彪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刚刚在博物馆里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站在街边,目光紧紧盯着一个坐在小板凳上给人刷皮鞋的白人老头。
那白人老头穿着一件褪色的工装裤,膝盖上搭着一条破旧的毛巾,手里握着一把刷子,正低头专注地擦拭着一双皮鞋。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白人老头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你是……?”
老人摘下眼镜,用袖子擦了擦镜片,声音有些哽咽:
“是我呀!建国!龙国人,当年我们一起在滇缅公路上并肩作战过,你不记得了吗?”
白人老头愣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
“建……建国同志?”
他猛地站起身,膝盖上的毛巾掉在地上,皮鞋刷也滚到了一旁。
他的眼眶瞬间湿润,声音沙哑激动:
“老战友,真的是你吗?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街道上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两位老人颤抖的呼吸声。
老人身边的女孩——那个扎着马尾辫、戴着遮阳帽的年轻姑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