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华清毕业的?我的天,上咱棉纺厂?给人家安排啥岗位?”
“嗨,我看直接当一把手得了。你看看这帮厂领导,最高学历的就是大专。”
“有学历有啥用,你没看见咱们单位的形势吗?只要和戴厂的关系好,你就能在棉纺厂站住脚。”
“唉,没办法。谁让人家根儿硬呢,你要是也有...”
“嘘,少说两句,现在不知道谁是戴厂的眼线和耳朵。你没听说,开货车的小刘因为工伤给少报了百分之三十,
他在厕所里骂了一句戴世成,结果第二天就被查出私自卖公家车汽油的事,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台上的一把手还在滔滔不绝,没办法,台下的职工只能忍着,因为最终的降低产量,轮班倒休的具体方案还没公布。这意味着他们的收入会大减。
此时从主席台侧面走出十三个年轻人,有男有女。满身的书生气证明这就是吕书记所说的大学生储备干部,按照领导的指示他们一一做着自我介绍,
其实工厂里向来没有这样的惯例,人来人走都是常事。今天之所以让这帮大学生露个脸,除了是响应国家政策之外,也有书记吕平的私心,
他想告诉会场内的某些人,你们靠裙带关系把持企业的日子不多了。我虽然老了,要退了,未来的棉纺厂不属于我,但同时也不属于你们。
吕平看了一眼旁边一副满不在乎模样的戴世成,心里冷哼了一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时会场内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到台中,
“各位棉纺厂的领导们,工友们,老前辈们,你们好。”
青年深鞠一躬,
“我叫陈卫东,毕业于华清大学应用化学专业。说起来我也是咱们老棉纺的子弟,我母亲也在棉纺厂工作。以后的岁月我会用我全部的青春和热情奉献给咱们企业,谢谢大家。”
职工们一边鼓掌一边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