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璟背着温念卿从天亮走到天黑,走到山脚,温念卿已经昏迷过去了。
沧玉在山脚守了一天一夜,等南璟从阶梯上走过来,沧玉看到了靠在他背上的温念卿,浑身是血,脸色白的如山间落雪,她闭着眼眸,不知是死是活。
沧玉蓦地挡在南璟面前,想去接过温念卿,却被南璟躲开了,冷眼睨了他一下:“让开。”
沧玉挡在面前,脚步没挪动半分。
南璟眉梢微动,眼底闪过阴沉,挥出掌风震的沧玉后退半步。
沧玉眸色沉凝,看了南璟一眼,自觉的让出了路。
南璟带温念卿回灵光寺,沧玉一路跟在后面,像个小尾巴,寸步不离的跟在旁边,一直注意着温念卿的情况。
南璟看着前面崎岖的山路,没回头看沧玉一眼,冷凉的嗓音徐徐传来:“你可以离开了。”
“这是我阿姐。”沧玉伸手捏住温念卿的一点衣角,执拗的跟在身后,就像是怕被抛弃似的。
这次南璟顿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记住,她只是你阿姐。”
沧玉捏紧温念卿的衣角,抿唇未语。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南璟对他的警告。
南璟带温念卿回到净尘生前的那间屋子,又让人去把谢逸亭找来。
谢逸亭不知道这段时间南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起死回生的,看到他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心里便安稳了,所有的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回来就好。”
他率先搭上南璟的手腕,想替他把下脉,发现他的身子竟是奇迹般的好了:“你的身子.....”
以前还是油尽灯枯之态,现在却是气血充沛,毫无病弱之姿。
南璟没说什么,抽回手腕:“先给月牙儿看下伤。”
谢逸亭给温念卿检查下伤势,眉头拧紧:“她怎么少了一根肋骨?”
少一根肋骨不至死,但抽骨之痛得多疼。
到了后半夜,温念卿突然醒了。
南璟也没想到她会醒这么快,谢逸亭说她至少昏迷上个两三天才能醒过来。
若说温念卿醒了,又没完全醒过来,眼睛一直没有睁开,像是做梦般呓语:“好吵......”
吵?
南璟环顾下寂静无声的周围,根本没一点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