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歌者也是来杀沈老爷子的，她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退出这笔订单。”

裴珏也不意外，他靠在楼梯上，手工定制的衬衫别着精致优雅的袖扣，举手投足都带着说不出的温和从容。

就算是青妩，只看这个人的外表都猜不出来他是杀人如麻，手段狠戾的歌者。

“可以，但你要加入深海。”

青妩：“……”

有大病吧？

暗网上谁不知道，她的高塔和歌者手下的深海是敌对势力，互相抢订单的事情没少干。

现在他要她加入深海？

“……我考虑一下。”

“静候佳音。”

青妩神色复杂，看了一眼面前老神在在的裴珏，收回目光，离开楼道。

她身后，裴珏点燃一根烟，烟雾之中掩盖他阴鹜寒凉的神色，犹如地狱归来的勾魂使者。

……

沈老爷子接了几个电话，原本因为见到孙女和善了不少的面容立刻沉了下去。

他拿起拐杖，进了隔壁的屋子。

屋内，穿着一身病号服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的老者抬起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我孙媳妇儿要来看你吗？人呢！”

沈老爷子差点一拐杖给他砸过去。

“我让她回去了。”

裴老爷子一拍大腿，“你就这么让人给走了！我还没看到呢！”

沈老爷子冷哼一声，坐在沙发上，久经沙场的老将收起在孙女面前的和蔼，威严如山。

“这医院里，想要我命的人，还不少。”

裴老爷子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这管我什么事？你死就死，别想让我去你葬礼随礼，没钱！我孙媳妇儿呢！”

他看向门口刚走进来的孙子。

“你还有脸来？我告诉你，你要是今年不和我孙媳妇儿结婚，我就打死你！”

裴珏伸手按了按眉心，笑道：“爷爷，你打不过我。”

裴老爷子手上的象棋直接砸了出去，被裴珏一手接住。

沈老爷子就当没看到，笑盈盈道：“我听到了一些动静，是来杀我的吧？”

裴珏点点头，“是，都是匿名的暗网杀手。我怀疑，想要对您动手的还有S级杀手愚人，沈爷爷如果需要，我会帮忙查。”

沈老爷子摆摆手，拿起象棋走了一步。

“不用了，老爷子我心里有数。”

“下棋下棋，不说那些不高兴的。”

裴珏没有再说话，依然是君子端方的神态，从容平静。

裴老爷子手上的象棋砸过去：“滚滚，看到你就烦！赶紧去约我孙媳妇吃饭看电影，不然我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