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奶奶还在人世间,是多么开心的。唉,每次回家她总是在大榆树下,盘腿而坐眼睛望着前方……
如今,老榆树还是那棵老榆树,榆树下的地面还是那样的,可就是不见昔日的奶奶,空荡荡的。偶尔传来树枝沙沙作响声,似乎有声音在呼唤:“逃娃,马路牙子上来来往往的女娃子多的很,可就是,晚上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是不是?你看,还不是你一个人光溜溜回家了……”
任天行站在大榆树下,久久不离开,不知是泪水打湿了眼睛,还是眼睛含着泪水,心里莫名其妙的难受,只想让奶奶活着,似乎奶奶是他心目中的一尊神。
人生在世,走完一程,生命的轮回如同尘土。正所谓尘归尘,土归土。
好长时间,仿佛西北风吹得更猛了,就连树上的喜鹊叫声听不见了,只有风声与树枝沙沙作响声在耳边嗡嗡作响。
“哥,怎么站在这里,你刚来吗?妈饭做好了。”顺风刚刚给牲口添完草料,水。出门看见。
“嗯,弟刚来。”任天行说着,一起回家。
老黑狗摇着尾巴,知道家里主人来了,使劲的摇着尾巴,时不时上前,把前爪搭起来,狗通人性,人畜一理。牲口棚里的骡子,扇驴站在墙根前,使劲的叫着,仿佛还没吃饱肚子,或者欢迎主人的到来。
青苔布满了庄墙缝隙,大门是木头经过木匠打造成的,有些年头了,常年四季的太阳光照晒,风吹雨淋,失去了木头本来之色,同时也失去了往日的色泽。
门前小池塘边的那棵樱桃树还在,樱桃树,五月黄的樱桃,晶莹剔透,红里略带黄,甜甜的味道,也是任天行学生时代难以忘记的一道风景线。承载着一段美好时光的记忆。
如今,残存的记忆只能藏在心里,往往看见樱桃树,就会想起远方的那个她。
庄里哪家的孩子点燃的窜天雷,一声巨响,惊呆了,任天行残存的记忆停留在远方。
回家喽,回家喽,回家喽。
“逃娃,你啥时候来的?没说你要来的,上次来信你大说。来了过年好,咳咳咳……”老妈一边说,一边去锅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