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拿起炕上的棉袄，准备穿衣服出去察看一下。

老伴急忙拽住他，有些担心的说:“算了，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就别出去了，万一那些狼还没走远呢？等天亮了再说吧。”

谁知道老牛头这会儿牛脾气反倒来了，一边穿着棉袄棉裤，满不在乎的说道:

“没事，怕啥？咱在山上一年见的狼还少吗？再说了，就这些狼崽子，能有土匪强盗们厉害吗？”

提起往事，老牛头更加豪气干云，大声说道:

“这帮畜生，也就是被枪给吓跑了，要是再不跑，惹毛了老子，一刀一个，把它们全部剁了喂狗！”

“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了，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年轻那会儿呢？”

老伴看他这副样子，假意嗔怪道。

老牛头穿好了衣服，瞪眼说道:

“咋了，难道我现在舞不动铡刀了吗？”

老伴看老牛头一副坚决的样子，也惦记自己家的狗，毕竟是从小喂养大的，还是有些感情的，便不再阻止他，只是叮嘱道:

“那你小心一点，把枪带上，不行把刀也带上吧。”

老牛头这回倒是没有逞强，拿上装好弹药的土枪，看看依旧立在过道一侧几十年的大铡刀，觉得对付狼用不上这个大家伙了，于是又另寻了一把杀猪刀，别在裤腰带上，提着土枪，走出过道，到了窑洞外间。

外间屋里原本呼呼大睡的肥猪也被刚才的枪声惊醒了，只是这货太懒了，醒了也不愿意起身，还在地上躺着。

不过它也舒坦不了几天了，等老牛头把儿子、女儿、儿媳妇们都接回来，这头肥猪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该杀年猪的时候了。

看到老牛头出来，肥猪抬起头看了一眼，哼哼了两声，好像对老牛头半夜开枪惊扰了它的好梦颇为不满。

老牛头自然不会和它计较，反正就是一两天的事了，再多哼哼两声也无所谓了。

来到门口，老牛头顺着门缝往外面瞅了瞅，嗯，外面还是啥也没有，看起来一切正常。

老牛头把手里的土枪靠在门边，双手抓住粗壮的顶门柱，挪到了旁边。

再次从门缝里确认了一下外面的情况，老牛头轻轻拉开了门闩，一手拿起土枪，一手打开了一扇门，抬脚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