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大娘是你花钱雇来吵架的?你花了多少银子啊?我回头发了薪水就还给你。”赵书平赶紧说道。都是同僚,没到底给他出钱,他也不习惯用别人的钱。
“不着急,等你宽裕再说。”单雪行说。她知道赵书平的性格是个宁愿给人花钱,也舍不得花别人的人。总之就是封建礼教剥夺之下,对自己太严苛了。
“事情不是她讲的那样。”赵书平想了想还是开口,他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他还是不想单雪行误会他是那样子的人。
“嗯,你说我听着。”单雪行说,赵书平方才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有机会,这会儿肯定憋得慌呢。
“每月的银子发下来,我就给我娘寄一些回去,身上没有剩下多少。这个月已经有几个弟弟们来拿过钱了,所以我也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借出去了。我二婶愣是不相信,可是我能是个骗人的么?”赵书平悲从中来,说起来就一脸憋屈。
这一个月的俸禄就那些,今日有村里的族老来说要修祠堂,明天村长说要修路,后天七大姑八大姨要借钱娶媳妇嫁女儿起房子……没完没了的。有再多的薪水也不够这些吸血虫抽啊。
“你要学会断舍离。虽说血浓于水,但是也是分人的。毕竟将心比心。这些吸血的亲戚也不管你的死活,眼里只有钱。你还是早点拜托为好。”单雪行此时语重心长地说。她不是赵书平,不能为他做决定。但是该给的建议也说了,要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这个罗大妈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就凭她能够为了钱,胡编乱造,不顾赵书平的处境,如果赵书平不能摆脱这些吸血的亲戚,只怕以后惹祸上身是迟早的事情。
赵书平沉默了一下,然后呆呆坐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那个背影太过文弱了,显得十分的落寞,一双肩膀几乎一压就能垮。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官,大家都想着吃一口。
单雪行环视家徒四壁的破屋子,旁边的米缸解开都已经空了,桌子上还放着折了一半的野菜,想来若不是罗大娘来闹,他现在就摘好菜去做饭了。
如今外面逐渐飘来别家的做菜饭香,这里倒是一片冷清。好端端一个官员混成这样子真是可怜呢。她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