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道悠远而又平和的声音，穿越太虚观上空，如同春风吹过湖面，抚平了所有人内心的愤懑与敌意。

“观主！”

四大神君与数千弟子同时惊讶万分，齐齐俯首作揖：“我等，参见观主！”

“观主？！”

楚江寒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形伛偻，满头白发如雪，满脸皱纹几乎能夹住落叶的老道士，缓步走来。

这位老道士身上毫无生气，无一丝道家真元波动，仿佛一个随时将要咽气之人。

向死而生，涅盘之兆！。

这个词在楚江寒心底油然而生。

眼前的太虚观观主，竟然走的是这样一条路。

一条向死而生，破而后立的艰难道途。

楚江寒收敛了六圣法相法相，自高空飘然而下，落地躬身行礼。

“弟子楚江寒，拜见观主。”

观主微微点头，回以一礼，眼中闪烁着烛火般微弱光芒，淡淡询问：“何谓道？”

楚江寒一愣，随后微笑回应：“人人皆可问道。”

“胡言乱语，一派胡扯，怎能人人皆可问道！”

四大神君收回四大天尊青色法相，来到观主身旁，严厉指责楚江寒。

观主抬手示意四大神君不必言语，再次发问：“究竟何谓道？”

楚江寒毫不犹豫地回答：“自身即是道。”

四大神君冷哼一声，嘲讽道：“你将仙尊法相换作自己形象，真以为自己是道尊了！”

观主并未在意四大神君的讥讽，再度问道：“为何人人皆可问道？”

楚江寒应答自如：“道无所不在，人人心中自有道。”

观主追问：“为何自身即是道？”

楚江寒坚定答复：“清规戒律非道，诸天仙尊亦非道，道在于心。”

“心中有道，则为道，心中无道，纵使严守戒律、诵读道经万卷，终究不入大道。”

说到此处，楚江寒扫视了四大神君以及太虚观的数千弟子一眼。

“道经乃是给悟玄稍逊、需指引之人阅读的，戒律则是钉对自律不足、需规范之人设立的。”

此言一出，整个太虚观上下，个个面色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