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与民争利啊!如果大规模的敛聚钱财,要是民间无钱可用,百姓们可是会乱的?”凌汉声音铿锵有力。
朱元璋和朱标对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凌汉蒙在鼓里,还以为皇帝这是拿自己打趣,瞬间有些羞愤和冲动,脸色涨红的往前一步,随后咬牙切齿道:“陛下这是辱臣?”
“这是觉得老臣已是老人,不堪重用?”
“若陛下认为老臣所谓有何可笑之处,大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老臣不怕笑话!”
好一个直言不讳的凌汉。
朱元璋还没有开口,凌汉的嘴就跟装了炮弹一样继续怒怼。
他所认定这些钱的来源就是户部或者皇帝的私库。
总之,用这样的法子去疏财,就是变着法的把钱往外送。
朱元璋扶额,这下子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朱标劝解住凌汉,苦口婆心的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好一番劝解,凌汉也没听进去几句,不过他还是抓到了朱标话里的重点,道:“既然殿下说晋王此番没有过错,反而还有利于朝廷,那老臣便看着晋王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若是晋王不但能够缓解国库空虚,反而还能丰盈国库,那老臣亲自提着卤肉和二锅头上晋王府请罪!”
凌汉气呼呼的走了。
朱标叹了口气。
看着这个老臣的背影,朱标也是一阵无奈。
朱元璋却是哼哼一笑:“都来打咱儿子的主意,这事本来就是个纸钞的事,现在又扯到国库上面去了,这个老家伙,真是见人下菜碟啊!这么多年,一点没变。”
由于徐妙云住进了皇宫之中,所以朱棡也得到了短暂在后宫行走的权利。
不过还是必须按照后宫的规矩,由大太监引领着在全程陪同下前往坤宁宫。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坤宁宫外,朱棡躬身问安。
马皇后放下手里正在纳的鞋底子,慈祥的笑道:“妙云在偏殿小憩,你要见她还是等一会吧。”
朱棡闻声尴尬一笑,挠了挠头。
忙道:“母后,儿臣是来给您问安的。”
“行了行了,你这话也就框一框小姑娘了,母后可不吃这套。坐吧,正好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哦。”
朱棡乖巧无比的坐下,马皇后则是打量了一番朱棡。
随后问道:“宁国公前两日来见过我,打算给宁国公府的小姐说一门亲事。”
朱棡心里咯噔一声。
我靠,王保保你疯了?
马皇后见朱棡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表情也变得高深莫测了几分,拿着还没纳完的鞋底,一边用锥子扎一边笑意盈盈的道:“只是不知道这宁国公府的小姐有没有与人私定终身。这要是办了棒打鸳鸯的事,可就不美了。”
朱棡错愕抬头,随便便在马皇后的脸上看到了那一抹笑容。
这下子朱棡也就明白了,感情自己这点事早就是人尽皆知了。
“母后……,儿臣想等妙云生产之后……再说这个事。”朱棡挠头。
马皇后微微一笑:“你能考虑到妙云,说明你确实想过这件事,但宁国公那里,你多多少少也要给点准信,谁家的丫头不是丫头?”
“让你白白贪了个好,还要给你守着那么久,认的可不就是你这颗心不变吗?”
朱棡点头。
这事他有一些负罪感,不过经由马皇后这么一说,心里也豁达了几分。
只要自己对她们好,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距离徐妙云生产还有不到七天,朱棡心里的焦躁和急切是越发的明显。
不过再怎么不安,再怎么急躁,还是只能等着。
……
登州府港口,一座不大的港口,突然汇聚了三十多只精美的大船。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船只上挂的还是大明的日月旗。
“这是……这是谁啊?”
“老爷,这不是小孔公的船只吗?怎么……怎么都挂上大明的旗了?”
黄璨站在港口前,身后呜呜泱泱的跟着数不清的官员胥吏,还有许多衣衫褴褛的老百姓。
沿海城市的百姓,日子不好过。
尤其是在实施了海禁的明代。
虽说可以捕鱼为生,可只能是满足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