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茶水刚刚分到一半,船尾就传来了惨嚎声、喊嚷声。萧棠儿心惊肉跳,看了看贲赫,实在不想继续分茶了。
“不过是几声叫骂,继续,不用管他们!”贲赫却很坚持,并且露出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萧棠儿无奈只得继续分茶。
在分茶的过程中,官船尾并无一人答话,回应叫嚷之人的只有新一轮的羽箭。当然,羽箭飞出,又有此起彼伏的惨嚎。萧棠儿听着羽破空声响,听着惨嚎,忽然就很想问问吕产究竟为何不肯放过她。
又过了一会儿,叫嚷声彻底没了,羽箭不再放出,萧棠儿烹煮的茶水,也喝完了。贲赫站起身笑着说:“走,去船尾看看战况如何!”
萧棠儿早就想去船尾看看了,贲赫一提议,她马上站了起来。
等到她们三人走到船尾,萧棠儿才发现尾随他们的竟有五艘小船。此时此刻,这五艘小船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将近二十具尸体。
“全部收拾干净了?”贲赫望着在汉江上任意飘荡的五艘船问。
“是,应该死绝了。”随从中有人回答。
“应该,哼!”贲赫发车一声冷哼,阴沉着脸说:“准备火箭,把那五艘船和船上的尸体都给我点着了!”
“喏!”随从拱手领命,作势就要安排人准备火箭。
“饶,饶命呐……”就在这时,其中一艘船上,有个后背中了三支箭的汉子爬了起来,挥着手,向官船求饶。
“本官若是饶你一命,不就让吕产惦记上了吗?!”贲赫眼皮一翻,夺过随从手里的硬弓,搭上羽箭,打算亲自消灭最后一个活口。
“等等,我有几句话要问他。”
萧棠儿犹豫了一下,抬手拦住了贲赫。
“喂,听到了没有,这位姑娘想问你几句话,一定要如实回答,如果有半句虚言,休怪本官手里的羽箭锋利,直接贯穿你的心口!”
贲赫没有松开弓弦,却望着小船上的汉子吼了一声。
汉子原本已经抱着必死的心了,听到贲赫这句话,顿时燃起了求生的欲望。“您问,小人全说,全说!”汉子望着萧棠儿,连声说。
“我都逃出长安这么久了,吕产为何还不肯放过我?”萧棠儿把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这话听起来像是抱怨,更是对吕产的质问。
“这,这,小人,小人……”汉子很快转头看向别处,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总之,他有些慌乱,无法正视萧棠儿的眼睛。
“不说,好,那便不用说了!”贲赫厉声说,准备放箭。
官船在前,五艘小船在后,由于是顺流而下的原因,小船飘荡了片刻,已经距离官船很近了。汉子后背中箭,半趴在船上,很容易就看到了贲赫的动作。“千万别放箭,说,我说!”汉子慌忙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