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小女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老者就势坐在卧榻边,刚把卢弃的左手从被窝里拿出来,萧棠儿忽然开口了。
“行医也需广纳谏言,但说无妨。”老者边把那方布帕往卢弃手腕底下垫,边望着萧棠儿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赞许和鼓励。
“当时在雪地里,我曾探过世子的鼻息,他的口鼻间冰凉无比,与,与死人无异……若他只是昏睡,不应该如此啊,所以小女就在想,先生要不要再仔细望望他的气,闻闻他鼻息?”萧棠儿说。
头脑中患有风疾这种事其实并不新鲜,萧棠儿以前就听萧何说过具体症状。萧何还说春秋时曾有名医华植,专治颅中风疾,并留有方剂一副。如果卢弃只是患有颅中风疾,不该出现呼吸停止这种症状。
“姑娘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老朽记下了。”老者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把手指放在卢弃脉门上的同时,捻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说:“正是因为考虑到世子兴许还有别的症状,老朽才不敢在望闻之后贸然下针,需得花些时间仔细切脉,查清病情,方能一针见效。”
“老人家确实慎重。”萧棠儿夸了老者一句,不再说话,和卢绾一同静静注视着老者,等着他切完脉,为卢弃施针。
“哎呀……”
许久之后,老者叹息了一声,捻须的动作停了下来,两道犹如染了霜雪的浓密眉毛挤在了一起,好像遇到了极难解决的问题。
卢绾看在眼里,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看了看依旧面如白纸,双目紧闭的卢弃,紧张地问:“先生,这是?难道说我儿他……”
“需施针!”老者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句,把卢弃的手往被窝里一塞,打开木盒取出了三根细长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