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对方为了防止失去理智后乱跑而设下的禁锢。

他也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对方就会变成一个长相丑陋的怪物，双目通红，只识杀戮……

刘昊然将衣服给他后，又说道：

“明天晚上，你去对面那个洞穴住，记得搬石头堵住洞口。”

“好。”楚易乖巧地点了点头。

“真乖。”

刘昊然笑着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头发，然后将烤好的妖兽肉取下，递给对方。

“吃吧，不过味道可能有点不太好。”

“没事，我什么都吃。”

……

篝火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少年的脑袋一点一点，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

见此，刘昊然无奈一笑，起身将对方抱到床上，拉好了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悄悄走到洞口坐下。

山谷的风很冷，冷的刺骨。

迷雾中，微弱的灵气光芒若隐若现，时不时传来几声怒吼，那是妖兽在厮杀。

望着眼前一成不变的景象，刘昊然有些失神，喃喃道：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就七年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呃！”

刘昊然突然闷哼一声，不由得捂住了脑袋。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蠕动。

与此同时，他的双眼逐渐变红，诡异的血色符纹也爬上了脸庞。

嗜血的念头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叫嚣着让他把身后熟睡的少年撕碎。

“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解脱了！”

“不，绝对不可以……”

“不能这样做，刘昊然，清醒一点！”

刘昊然面目狰狞，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声，犹如野兽在咆哮。

只见他嘴唇颤抖，不断念着什么：

“我心静安，神魄清平。”

“守灵镇魂，六欲俱散……”

渐渐地，他又平静下来，膨胀的手臂也恢复了正常。

噗通——

刘昊然无力地躺在湿漉漉的草地里，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湿了后背。

“呵呵……”

他缓缓抬起手，放到眼前认真地看着，苦涩一笑：

“我现在，还算人吗？”

“或许，真正的刘昊然，早就死在了蛊海……”

——

翌日，葬帝谷的外围。

空间泛起一阵涟漪，随后一行人从中走出，正是顾盛酩他们。

“赤前辈，这是哪？”

“应该是葬帝谷。”

“我很好奇来这干嘛？”

“这你得问你哥。”

几人看向最后走出的顾盛酩，后者微微一笑，神秘说道：

“稍后你们就知道了。”

“呵，又在卖关子。”

顾盛酩笑着摇了摇头，开始寻找未来身留下的记号。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在一块石壁上感受到了熟悉的灵气波动，正是玄妄留下的印记。

他走到石壁前，运转灵识接触那个看不见的印记。

嗡——

灵气翻涌，空间开始扭曲。

随后，玄妄的声音从印记中传出：

“青尘，这个地方藏有一道破碎的因果法则，若是能得到，对你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