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场中两人动了,其他人也动了:
“撤撤撤!往后退!!!会死人哒!!”
“我嘞个乖乖!还好我站的远……”
轰——
赤色大爆炸席卷全场,本就脆弱的竹林几乎全员折腰,剩下的也成了光杆……
碎石飞溅,尘烟弥漫,空气中弥漫着炽热的气血之力。
灰头灰脸的弟子一个两个探出脑袋,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谁输谁赢。
还未等结果出来,一道恐怖的气血之力自烟尘之中迸发。
那一刻,顾盛酩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体修的恐怖——浑身气血停滞,就连灵气运转的速度都慢了几分!
他没能明白,但有些弟子看出来了,惊呼道:
“突破了!顾师兄突破到纳气境了!!”
“你说什么?风太大听不见听不懂!”也有弟子骂骂咧咧——这还是人吗?练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那股澎湃的气血之力出现片刻又消失,只见场中一个赤色铠甲的少年站的笔直,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月光撒下,一抹小麦色的肌肤若隐若现,光着上半身的楚辰倒在顾怀鑫怀里,身上的符纹渐渐褪去。
“噫!!没人解释我就要——”,一个女弟子见此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
顾怀鑫看着失去意识的楚辰,无奈一笑,一把将楚辰扛起来,对,就是跟扛水泥一样的扛法。
女弟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七分失望,两分遗憾,一分恨铁不成钢……另一边,众多押注的弟子有人欢喜有人愁:
“哈哈哈哈!!血赚!!灵石灵石!你!你!还有你!”
“给给给,别说我输不起。”
“去你丫的!敢拿假灵石忽悠我!”
“什么假?怎么假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个样!哪里假了?有没有找找自己的原因……”
“呜呜呜……我的老婆本……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我真该死啊!赌狗不值得同情!倾家荡产是我应得的啊哈哈哈!都给你!都给你!全部拿去!!!哈哈哈哈!我黄某一辈子与赌毒不共戴天!!”说完这个弟子双手朝天,大笑着跑远了,鞋子都掉了一只。
“……”
这场酣畅淋漓的比武以一群神经病发疯结束,顾盛酩灌了几口酒,心满意足吧唧着嘴离开了。
这事成了赤焰宗上上下下的话点,上至长老,下至劳役弟子,都在讨论两人的战斗,顾盛酩一如既往的往返于瀑布和洞府之间。
斗转星移,十天就过去了,顾盛酩堪堪踏入凝血境中期,这速度不快不慢,以至于他自己都想放弃了,他压根不适合体修这条路。
更重要的是,回去云剑宗就没有这种环境可以炼体,也没人指导,他总不能在赤焰宗常驻吧?
抱着这样的心理,顾盛酩渐渐有些怠慢,谁年轻时没走过错路,这就当一次历练吧,也算有收获。
一方面是和顾怀鑫聊了很多,另外就是明白了他不是体修那块料……
翌日,顾盛酩刚想去瀑布接着磨洋工,突然感知到酒坛里面闪过一抹微光,正是那封信。
将信封拿出来,禁制已经消失,顾盛酩翻开来看:
“云剑宗执事堂堂主之令,命逍遥峰峰主陈导亲传弟子,顾盛酩,启封之时开始本次历练:
历练:自行回宗;
期限:宗门大比之前;
限制:不得投机取巧,慎!”
“……”,沉默啊,沉默啊,沉默是今早的朝阳……
顾盛酩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确定自己没看错字,最终一脸悲痛的坐在石椅上,他现在需要冷静冷静。
喝了几口酒,顾盛酩实在冷静不下来!开始破口大骂: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让我一个路痴一个月从这里走回云剑宗!!近两千里路!一天我就要走60多里!一小时就是2.5里!!还不如让我死!!”
骂完,顾盛酩感觉头痛欲裂,用脑袋磕了磕石桌,又抱着酒坛撒癔症,算了算时间,今天开始出发,距宗门大比还有32天……
最终,认命的少年垂头丧气前去找王长老,这事对于他来说有好有坏,好事就是不用待在瀑布下煎熬,坏事就是,他是路痴。
如果不迷路,一个月时间绰绰有余,只要他想,他能半个月就赶回去……
“你要回去了?”
“嗯,宗门有令,今日便要启程。”
“走回去?”
“历练”
王长老点了点头,大宗门就是不一样,炼气境都敢让对方出来历练,既然这是云剑宗的事务,那她也不多说什么,最后叮嘱道:
“此程或有风险,自当小心,走吧,我送你到门口。”
两人一路闲聊,到了门口,几个弟子疑惑地看向他们,也没问什么,静静看着两人道别。
顾盛酩朝对方鞠躬拱手,又朝赤焰宗大门的石碑行了个礼,便潇洒转身,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声:
“酩叔!七年后——中州宗门大赛!我等你!!”
回首看去,顾怀鑫站在门口,朝他挥了挥手,他轻笑一声,
“那就等着吧……”
风将少年的誓约吹向远方,也吹散了少年的身影。
“他走了,回去吧。”
王长老拍了拍顾怀鑫的肩膀,后者站在门口愣了愣神,看着对方身影迅速消失在山脚,感慨万千。
此去经年,不知何日再能相见,愿君武道昌盛,扶摇直上九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