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庄园出事

十年的流放,磨去了代王的自以为是,如今的他,并不认为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你就得无条件听我的,对我感恩戴德。他已经明白,哪怕是一个生死不由人的奴婢,也是会挑三拣四,趋利避害的。故女儿这么一解释,秦恪之前虽未想到,听她这样说,也就信了,感慨道:“六弟的人手还是少了点,御下也有些疏忽……”

“未必。”

裴熙冷不丁抛出这么一句话,代王不由奇道:“旭之有何看法?”

“两种情况,各占一半。”裴熙淡淡道,“一,魏王身边有埋藏得很深的细作,冒着暗线全断的危险,也要把这件事传了出去;二,这消息是魏王自己放出去的,只为打消旁人的疑虑,转移大家的目光。”

秦琬点了点头,接过裴熙的话,对父亲解释道:“无论是哪种可能,归根到底,都要落在魏王呈给圣人的贺礼上。这件贺礼必定十分珍贵,珍贵到一旦送上去,只要来路没有问题,非但圣人欢喜,朝臣也会偏向魏王,至少风向往这边倒的程度,才能惹来诸王如此疯狂的举动。”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自问自答:“究竟是怎样的贺礼,才会……珍贵的东西,诸王看得多了,也就是说,这件东西必定可遇不可求,绝非价值所能衡量的。祥瑞?有可能,但是什么祥瑞呢?若是活物,应当很好找才是,不至于放火……”

她这么一说,秦恪只觉头大如斗,见女儿和裴熙都在深思,索性说:“这样想也不是个办法,今儿没有大朝会,为父也打探不到什么消息,还是等伯清的信儿吧!”

秦琬和裴熙点头称是,却没离开的意思,秦恪见状,关切道:“裹儿,怎么了?”

“我在想蓝充仪。”

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秦恪的脸登时黑了:“这等低贱出身,品德又不好的女子,提她作甚。”

“阿耶息怒,裹儿倒觉得,圣人并非如外人所说的那样,对蓝充仪宠爱甚深,为之屡屡破例,只是具体如何……”秦琬的目光落到没多少邸报的书桌上,略加思考,便道,“裹儿心中有个想法,却不甚清晰。”

秦恪不乐意听见旁人说生父为色所迷,听女儿这样说,忙道:“什么想法?”

秦琬摇摇头,谨慎地说:“事关圣人,裹儿不好随便乱说,可叹缺了这些年的邸报,若能将前因后果梳理一番,怕是能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