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细细打量着自己的三儿子,越看越来气。
在他心中,男人嘛,可以长得不好看,却不能女里女气。偏偏秦放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脂粉气,哪怕礼仪学得不错,也掩不住骨子里的浪荡味儿,可见是个在女人堆里打滚的主儿。在秦恪眼里,这便是上不得台面的表现。
他不能怪沈淮教导不力,毕竟沈淮与秦放是一辈,沈淮又是个谨慎人,自然不敢管秦放。秦放又没了母亲,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只怕也无人在意。
想到这里,秦恪心中一软。
罢了,终究是他的儿子,他也不好过于挑剔。年轻人,谁没个贪嘴好新鲜的时候呢?只要心术不坏,寻几个良师,娶一房贤妻,细心教导,总有好起来的一日。
抱着这种想法,秦恪侧过脸,温柔地望着沈曼,问:“府中的院落,还是如从前一样?”
沈曼笑了笑,解释道:“咱们王府从前占了半条街,如今占了整条街,自不会与从前相同。说起来,这些院子的名字都空着,等恪郎你来起呢!”
这等风雅之事,秦恪过去颇为喜欢,如今却生出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闻言便轻轻点了点头,很干脆地说:“老二既已成家,府中最大最远的一处偏院便让他们住吧!周孺人和老四也搬进去,何时老四娶亲,何时再腾个院子出来。三哥儿没个正形,让他住靠近外院的院子,教导着也方便。王氏和李氏的院落,你看着办!姑娘家的,找个风景好的院子安置即可。”
说罢,他挥了挥手,对庶子庶女说:“下去安置吧!待周孺人和老二老四进门,让他们早些安置,不必前来拜见。”
秦放闻言,满脸惶恐,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只得不情不愿地退下。秦织跟着兄长,有学有样,秦绮却看了生父、嫡母和嫡妹一眼,才与兄姊一道退下。
待他们离开,秦恪方叹了一声,无奈道:“曼娘,这三个不省心的东西,婚事怕是……得麻烦你了。”
“这是自然,待我身子好一些,就为他们说。”沈曼二话不说,满口答应,只见她招了招手,将女儿喊过来,温言道,“裹儿陪陈留姑姑和高姐姐做客的时候,留心记一下哪户人家的家风好,被陈留姑姑赞赏过,如何?陈留郡主眼光独到,她的判断,定然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