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桌子,桌角还用了木片垫着。
两张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走得急,其中一张还是倒下的。
屋中没有桌案,连柜子都没有一个,就只是一个箱子搁置在那儿,算是用来装衣物。
窗纸是破的,银色的月光从那处漏洞照在床榻上。
姜安细细看了一眼,似是被什么东西吸引,她三两步走到床头的位置。
只见落了厚厚一层灰的床榻上,被褥之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小姑娘伸出手来,想要将它拿出来。
“小姐,奴婢来吧。”
酿酿想要上前,却被她制止。
“这地方人都能睡得,我又怎么碰不得。”
掀开被褥,灰尘扬满了这块空气。
小姑娘将藏着的东西拿起来,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突地,她笑出了声来。
正言凑过来,也有些惊讶,“是风车…还有木剑。”
王爷整日肃着张脸,冷冰冰的,他们都以为这样的王爷小时候的玩物恐怕也是兵书啊…武器啊之类的。
相比较于风车的精巧,木剑做工很糙。而且剑柄做得太短,剑身太重,一看便是出自不常用剑之人。
姜安翻看了一下,这剑柄上还刻着个‘九’字。
幼时的姜寂臣应该很宝贵这两样东西,就是睡觉也不离身…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将眼泪都憋回去。
“都带回去!”
一边说着,她一边把东西往怀里揣。
主屋和西厢之间夹着的小角落是厨房,姜安只是站在门外瞧了眼,东西两个厢房中西厢房和主屋差不多,反倒是东厢瞧着要好上许多,最起码该有的都有了。
可正律说,按照宫中规矩的话,这般小的院子中,东西两厢是太监、宫女所居。
也就是说一个奴才比这院子的主人睡得还要好!
重新站于这处院落,姜安一呼一吸间皆是微凉的空气钻入。
心中疯涨的愤怒早就已经在瞧见院子的第一眼变成了无尽的嘲弄。
她想起在北地学堂之时曾读过一首诗,诗中将这皇城描绘的只应天上有,凡间不曾见,那时姜安还曾向往…
她爱美景,爱这天下所有的鬼斧神工!
所以想来瞧瞧。
如今瞧见了!
皎皎月色下,一身玄色的姜安立于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