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不发一言地跟着禁军走了下去。
眼看就要起势的太子,瞬间高台坍塌,好些人都缓不过来。
定远侯夫人低声道:“这么明显的算计,圣人缘何要下旨扣押太子?”
纪澜无声轻笑,将酒盏搁下。
低低道:“因为,他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知晓了啊!”
“什么?”定远侯夫人又转过头来,“你又念叨啥呢?”
说着往纪澜跟前凑近了些,压着嗓子问:“小六,你常伴驾左右,可知晓圣人缘何要这般忌惮太子?”
纪澜转过头来,脸上的散慢褪去,一双风流多情的眼里皆是苦恼,“姨母也太看得起我了,这我哪儿知道去?”
他叹气,站了起来,“太子被扣押,还不知要受什么磋磨,我得去告诉师父一声,尽早准备着。”
定远侯夫人亦是一脸担心,看他走后,立时起身到了被扶到一边的长公主身边,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殿下,小六也不知圣人为何要如此对待太子殿下。”
长公主喘着气,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用力地攥了攥她的手,朝那边的苏念惜看去。
定远侯夫人点头,转身想让人去将如今亦是处于风口浪尖的苏念惜请过来,免得她再为太子说话惹来圣人忌惮,却见她面色平静地坐了下去。
微微诧异。
上首,圣人一转脸,瞧见王钊斓眼底含泪地看着他,登时又恼又恨,皱了皱眉,看了眼被带走的裴洛意,道:“这案子,高卢,你来查。务必找出凶手,给林家一个说法。”
高卢一听,便知事情有了转机,立时应下。
莲蕊真人朝不远处的沈鹄看了眼,道:“圣人,牵扯东宫,还是多安排些人手吧?免得叫人以为您平白委屈了太子。”
圣人朝她看了眼。
莲蕊真人一笑:“不若就请方才说话的沈大人,贫道听闻他素来是个刚正不阿的……”
话没说完,一直不曾开口的王钊斓哑着嗓子道:“莲蕊真人,你是生怕别人不知晓你跟沈家关系匪浅?”
莲蕊真人脸色倏阴,朝王钊斓看去。
王钊斓已看向圣人,道:“圣人,臣妾想回去了。”
并未提出要去看太子,圣人一直沉着的神色倒是和缓了几分。
抬了抬手,“今儿个就到这吧!都散了!明日回京。”
谁都没想到,一场夏猎,竟会生出这么多的乱子来。
听闻要提前回京,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可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
长公主回到营帐眼泪就落了下来,抓着定远侯夫人的手哽咽道:“大郎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你说他,好容易得了赐婚,要成婚了,怎么又被他算计了?还是这样拙劣的栽赃,圣人他怎么,怎么就……”
涉及天子,她再身份贵重也不能如何责骂。
定远侯夫人也觉得蹊跷,“圣人不可能看不出这是有意算计太子殿下,却为何要下令将太子扣押呢?”
长公主殿下擦了擦眼泪,朝一旁问:“平安去哪儿了?请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