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三五倒是托起盒子左右瞧了瞧那丹药,问:“确定圣人吃的是这个?”
纪澜一边后退一边揉鼻子,点头刚要说话又打起喷嚏来。
闻三五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看向裴洛意,“殿下,这丹药单是瞧也瞧不出什么来,闻着倒是有淫羊藿,肉纵容同杜仲这些,瞧纪澜这模样怕是还加了什么花粉。再仔细的我得回去研磨开了,看能否得出配方。殿下是要我查什么?”
裴洛意看着那小小一颗朱红丹药,道:“圣人今日,暴戾太过。”
闻三五一听,立时变了脸,“您是说,莲蕊真人给圣人下药?!”
纪澜用帕子捂着口鼻,闷声道:“她一个女人哪里来这种胆子?怕还是沈家搞的鬼。不过,给圣人下药,对他们有何好处?”
裴洛意缓缓摇头,“不过还是孤的猜测,先查此丹。”
师徒二人应下,又说了几句话,外间,又有朝臣求见。
天坛前的一场动乱,虽被化解,可已在无形中,让众人看到了裴洛意身为储君的姿态。
暗潮涌动的时局,开始不动声地逆转。
日色渐渐西沉。
随着最后一声钟声敲响,景康十八年的祭祀大典,在有惊无险中顺利完成。
宫中举办晚宴,群臣携家眷参加,皇城各处开始忙碌。
随着入宫的女眷变多,明珠苑也热闹起来。
唯有福阳宫这边,有长公主的扈从守着,并无人敢轻易靠近。
苏念惜乐得清闲,好好歇了一下午,总算养足了精神。
“殿下瞧见您还歇着,说不扰您,就自去福安宫瞧六公主殿下去了。”无丹奉命来瞧苏念惜,见她醒了,笑着回话。
“六公主?”苏念惜笑道:“我记得,她是……悦嫔娘娘所生?住在福安宫?”
福安宫与福阳宫隔着一座太液池,不远却也不算近。
无丹笑着点头,“郡主殿下好记性,六公主如今随悦嫔娘娘住在福安宫。”
苏念惜眼神微闪——有圣人宠爱,其他人对这位六公主自然也和颜悦色。如此,便也说明,悦嫔在后宫的尊荣想必不低。
这样富贵在手之人,缘何还要对琪哥哥这般残忍?
正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