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带了几分不屑地看向苏念惜,“平安郡主,你莫不是故意利用那些玉真观女娘博个好名声,好利用她们公报私仇吧?”
原本在旁人眼中的大义之举,经她口简单几句话,便扭曲成了苏念惜自私的手段。
苏念惜再次摇动香扇,笑了起来——所谓利口诛心。造谣中伤,从来都是伤人罪简单的凶器。
可何芳这话着实不好回答。
若说不是,有些冠冕堂皇。若说是,又将那些玉真观女娘置于何种境地?
夏莲和碧桃皆是脸色不好。
亭子里所有的少女也都朝苏念惜看去。
只见那少女以扇掩住半面,翠色之下,一双眼眸潋眸宛若新月,浅莞一弯,随即轻声笑道:“宋沛河,难道不该打么?”
众人一静。
亭子外,沈默凌眉眼一抬——倒是个聪明的。
不把自己和玉真观女娘牵扯进这问话的陷阱里,只推出个如今臭名昭着的宋沛河转移所有人的仇恨。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不会在意她到底利用玉真观一事做了什么,又或者想要做什么。
亭子内,听到苏念惜的笑语,周雅芙脸上的笑容也是微微一僵。
而那小女娘已点头,“那种混账!打死都是活该……嬷嬷!侬又拉我做撒?”
小女娘身后的嬷嬷尴尬地缩回手。
一旁的林霜也深以为然地附和,“郑小娘子说得不错,宋家二公子这样的人,当真枉读圣贤书,可惜那日我不在场,不然我也要骂几句解恨!”
苏念惜笑着再次晃了晃扇子,道:“慷他人之慨,费别姓之财,于人为不情,于己甚无谓乎?”
眼神一转,看向对面的周雅芙与何芳,“两位说,有没有道理?”
周雅芙微微一笑,没说话。
这话分明在骂她们慷他人之慨,替苏念惜和玉真观的女娘原谅宋沛河,你们也配?
何芳的脸上如同挨了一个用力的巴掌,连眼角都涨红了,却还是不忿开口,“便是他该打,那也轮不着你来教训……”
“啧!”
那郑小娘子显然是个直爽的脾气,当即拧眉斥道,“侬十三点啊?你未婚夫是这种斯文败类,你不打他?”
又被后头嬷嬷拽了下,干脆不耐烦地起身,嗒嗒嗒地跑到近前,在林霜的下手坐下,笑吟吟地看她,“郡主,你跟传闻中的很不一样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