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眼屋内的狼藉,上前,擦过珍珠的手背扶住苏高氏,笑道:“阿娘息怒,气坏了身子,岂不是要叫儿子担心?”
一边,珍珠含着泪朝他瞥了眼,委屈可怜地退到了后头。
苏高氏见到自己儿子便如见到了真正的靠山,惊怒交加的心绪立时有了发泄口,当即哭了起来。
“你爹他,他竟这般辱我!我如此费心筹谋,都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他的苏家!嫁他二十年,他可曾对我有过一句温言软语?但凡出了一点事,就跑来指着我鼻子骂!还说要休了我!大郎,阿娘我,我还有何脸面活着啊……呜呜呜!”
苏浩然扶着她坐下,接过珍珠递来的帕子,朝她印着掌印的脸颊瞥了眼,顺势捏了下她的手指,转过头来将帕子递给苏高氏。
温声道:“阿爹官场行走不容易,今日只怕也是受了挤兑,不过是一时气话,阿娘就莫要与他计较了。方才我瞧见冯嬷嬷在外头受罚,已吩咐他们打几板子就行了,如今人应当抬回去了。”
苏高氏擦着眼,点头,握住苏浩然的手,“还是你仔细周全,阿娘这一辈子啊,最骄傲的,就是有你和三娘这样的好孩子。今日你在外,没被人议论什么吧?”
苏浩然笑着将她的手放到一边,并未提及今日在梁王府受到的斥责,只问:“阿娘,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苏高氏的眼中立刻生出恨意,一把揪紧了手中的帕子,怒道:“那个贱人!是她故意设局陷害!”
苏浩然眉头微皱,便听她将事情前后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说到最后,又咬牙切齿地骂了句:“没廉耻的狐媚子,自以为一个郡主身份便那般张狂!大郎,你是没亲眼瞧见她在茶楼里对那些郎君们卖笑讨好的模样,比那青楼里的娼妓都……说出来我都觉得难堪!”
见苏浩然不说话,又道:“大郎,你说这六娘怎么就突然转了心性?从前她可不是这样子的,莫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撺掇她?”
苏浩然却拧着眉问:“阿娘说,祭酒大人松口退婚了?”
苏高氏点头,“闹成这般,她还要挟说要去圣人面前退婚,祭酒大人能如何?”
苏浩然沉了脸,“宋家不可能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