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比较沉重。
其实大宇帝国所有人都希望他不再是摄政王,而是帝王,可惜,他现在没这个心思。
“宿老怎么样?”陆隐问道,他问的是宇姓一脉隐居之地,那个常年自我冰封的宇姓宿老。
温蒂宇山道,“才去看过,依然冰封”。
陆隐哦了一声,没有再多说。
在五公主府没有待多久他就离开了,再次来到那个紫山王府阴影下的酒馆,明明是很不起眼的小酒馆,却让他莫名的安心。
酒馆很昏暗,陆隐无需隐藏样貌,别人根本看不清。
他都不记得在这个酒馆吃过多少次酒了。
还是老样子,浊酒小菜,很舒服。
远处的酒吧传来喧嚣,那个酒吧老板还是那么精明,不管外界给他开出多少价码,肯定不卖。
没多久,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邻桌,发出萧瑟嘶哑的声音,“老板,来壶酒”。
陆隐喝酒的动作一顿,一道声音,将他拉回了十年前,他缓缓转头,看到了隐藏于昏暗灯光下苍白消瘦的脸庞,是她,珍妮奥纳。
陆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姑娘,如今变得异常憔悴,如同换了一个人。
如果说陆隐对哪个女人最狠,肯定是珍妮奥纳,不仅破坏了她的婚姻,更是让她这辈子都无法走出阴影,成为奥纳家族的耻辱,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对一个女人来说,经历过那种事,是很难再站起来的,珍妮奥纳就是如此。
看着此刻的珍妮奥纳,陆隐说不出什么情绪,后悔吗?不,他没有后悔,当初如果不那么做,成为笑柄的就是自己,这个女人很可怜,然而却也有可恨之处。
但经过了这么多年,陆隐对她的印象都已经模糊了,当初的那份恨早已淡化,有的,只是怜悯。
珍妮奥纳喝了口酒,她是无意中发现这个酒馆的,隐蔽,昏暗,不会被人看清,还能,看到头顶,看到那个人的家。
对于陆隐,她早已没有了恨,立场不同而已。
陆隐放下酒杯,看着珍妮奥纳的目光,平静,非常平静,这个女人已经走出来了,变得完全不一样,不再是过去那个珍妮奥纳。
珍妮奥纳察觉有人在看她,抬头,与陆隐对视,身体一震,手一颤,酒杯掉落在桌子上。
陆隐低下头,倒了杯酒,递给她。
她接过,“谢谢”。
看着她喝下酒,陆隐忽然想起当初她说过的话。
我只想嫁给心爱的人,有错吗?。
我喜欢炎峰,何错之有,错就错在家族把我许给了你,陆隐,你真的喜欢我吗?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我感觉的出来,那枚戒指代表的并非爱意,仅仅是你对奥纳家族的承诺,在你眼里,我只是个联姻工具而已。
我嫁给喜欢的人有什么错?我没打算伤害任何人。
我没想伤害你。
一字一句,都透露着这个女人对于自由,对于爱情的追求,她有错吗?陆隐问过自己很多次,答案都是没有,她只想追求幸福而已,最终,却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