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宁公主秀发挽成一个精致发髻,少女曲眉丰颊,神清骨秀,待看向铜镜之中那张娇媚的容颜,在火红嫁衣的衬托下婧丽难言,芳心涌起阵阵甜蜜和幸福。
她与先生终于喜结连理了。
这时,女官拿过一个金翠与红宝石点缀的凤冠,给咸宁公主戴上,笑语道:“殿下。”
凤冠之上的白色璎珞流苏在额前现出,遮蔽了脸蛋儿,见着几许朦胧之美,那柳眉之下清眸,弯弯睫毛上涂着玫红色眼影,扑闪之间,娇媚无端。
梳妆台前,小郡主李婵月也换上了一身火红嫁衣,头戴凤冠,只是少女明显有些娇小,戴上凤冠无疑有些俏皮。
李婵月凝眸看向铜镜中的那张纤瘦、白腻的鹅蛋脸,禁不住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自家表姐,心头涌起一股气苦。
她连穿嫁衣都没有表姐漂亮呢,怪不得先生总是与表姐玩。
少女抿了抿粉唇,芳心之中闪过一抹忧愁。
“吉时已到,两位新人盖盖头了。”这时,一个女官声音珠圆玉润,轻声说道。
两个女官给咸宁公主和李婵月几乎同时盖上红盖头,旋即,几个女官搀扶着帝女和宗室贵女。
宋皇后与端容贵妃也进得殿中,宋皇后今日穿了一身朱红衣裙,巍峨云髻戴着点翠玉冠,雪肤玉容上笑靥似花,红唇恍若玫瑰花瓣,更添了几分丰熟的妩媚之态。
“妹妹,你瞧咸宁和婵月她们两个,真是艳光照人。”宋皇后笑意盈盈,美眸中流溢难言的妩媚气韵。
她都替那个小狐狸觉得艳福不浅,也不知洞房花烛之时,咸宁和婵月,他先碰着哪一个?
别是……比翼罢?
宋皇后念及此处,玉容微顿,心湖之中光影连忙驱散一丝杂念,暗暗在心底啐骂了一句。
都怪着那个小狐狸色胆包天,否则这几天她也不会……
真是不能胡思乱想了。
端容贵妃感慨则要多一些,轻声说道:“咸宁和婵月的终身大事今日了结,我也就放下心了,希望她们和子钰以后琴瑟和谐,和和美美。”
事实上,也不可能不和和美美。
一位公主和一位郡主都嫁给一人,这是什么神仙驸马?
宋皇后柔声说道:“可惜,晋阳还是没赶上。”
那个小姑子就这么扑在内务府的生意上,自家女儿出嫁都不过来看看,真是……
端容贵妃道:“这路途迢迢的,也赶不上了。”
此刻,宋皇后樱颗绽兮,轻笑说道:“好了,估计这会儿子钰也等急了。”
端容贵妃轻轻应了一声,道:“去瞧瞧人到哪儿了。”
一个内监领命而去。
此刻,在前往棠梨宫的汉白玉广场上,贾珩这会儿正在接受着魏王、梁王以及一众宗室亲贵的拦阻。
几位藩王效仿民间风俗,给贾珩上演了过关才能迎亲的戏码。
嗯,当然不是不给红包不下车。
因为贾珩是武将,加之写了三国演义,魏王别出心裁地立了一长戟在墙前,让贾珩辕门射戟。
贾珩心头暗暗吐槽,这是三姓家奴吕布,但也只能由着两个大舅子闹着。
贾珩正举着弓箭,朝着不远处的长戟射去,也是配合着几人玩闹,两支箭皆不射中,钉在墙面上。
梁王哈哈大笑,目中却有着几许落寞,轻声说道:“威震天下的卫国公,箭法原来是这般稀松平常。”
五姐那样的巾帼之英,却要嫁给一个有妇之夫,还要与婵月共侍一夫。
这卫国公何德何能?如此不怕天妒?
魏王倒是看的明白,笑了笑道:“行军打仗,如是冲锋陷阵,那是可为驱驰猛将,而卫国公以谋略见长,帅师伐国,这些厮杀手段不会也没有什么的。”
梁王笑道:“王兄这般一说,似乎也说得通。”
贾珩这时连续张弓搭箭,忽而三发箭矢几乎如连珠一般,带着红布的箭矢,穿过长戟的月牙与戟杆的方形框。
众人愣怔片刻,皆是欢笑。
梁王脸色微变,撇了撇嘴。
合着刚才是逗着他们玩,这个卫国公真是……
魏王看向那少年,面上笑容繁盛,说道:“卫国公当真神射。”
不愧是大汉最为年轻的国公,骁勇善战不说,还箭法不俗。
贾珩将手中的弓箭递给一旁的内监,面带微笑道:“许久未用弓箭,倒是有些生疏了。”
而宋妍此刻也与几个宫女,看向那顾盼神飞的少年,明额之下,弯弯如月牙儿的眉眼,见着几许明亮熠熠。
贾珩目光炯炯,笑道:“魏王殿下,吉日应该已至,该去迎亲了。”
魏王笑道:“子钰说的是。”
说着,延请着贾珩向着棠梨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