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玉颊不由缓缓浮起红晕,而弯弯秀眉之下的清眸闪过一抹羞恼,凝了凝眸,嗔恼道:“你别胡闹。”
虽然两人早已取悦过,但陈潇平常私下相处之时,性情清冷中仍有几许害羞。
贾珩凑到那香肌玉肤的脸蛋儿近前,轻轻嗅了一下独特的香薰兰草气息,低声道:“想你了,和自家媳妇儿亲热亲热不行?”
陈潇将螓首靠在一旁,粉唇微启,冷声说道:“你这两天累不累?”
流连于温柔之乡,在北边儿打仗这么辛苦,她就睁一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贾珩探入衣襟,摘着大雪梨,问道:“潇潇,那位李延庆逃到了哪里?”
陈潇拨着贾珩的手,道:“我也不大清楚,应该还在山东吧,我这段时间,许久没有和师父她们联系了。”
贾珩俯身凑到近前,低声说道:“你师父现在在哪儿?”
陈潇瞪了一眼那少年,打掉贾珩的手,羞恼说道:“又套我的话。”
贾珩再不多言,大口吃着雪梨,软糯可口。
陈潇修长秀颈如天鹅一般扬起,青色衣裙下的娇躯轻轻颤栗着,樱颗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细长清眸之中雾气迷蒙,心神渺渺,如鸿羽一般随风而舞不知何踪。
就在两人腻着之时,廊檐外的一个丫鬟在外说道:“大爷,保龄侯史家大爷来了,老太太打发了人请你过去呢。”
贾珩班师回京,封爵三等卫国公之后,保龄侯史鼐终于坐不住,借着向贾母请安问候的由头,到府上求见贾珩。
其实,在这几天,京营的将校乃至以往的亲朋故旧,也会纷纷拜访着贾珩,祝贺贾珩封公以及尚配公主一事。
贾珩再想低调也不大允许,但这门庭若市,将校盈门的一幕毫无疑问,会显得很扎眼,再经人一挑唆,许多时候,君臣猜忌的引子就是这样埋下。
贾珩看向轻哼不停的陈潇,说道:“潇潇,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你去吧。”陈潇点了点头,目送着贾珩离去,整理着略有几许凌乱的衣襟,感受到哪雪梨上的口水,面上羞恼交加,芳心却涌起一股甜蜜。
……
……
贾珩出了书房,抬眸看见抄手游廊之上立着的身形苗条,鸭蛋脸面的少女。
贾珩面上见出意外之色,问道:“鸳鸯。”
“大爷。”鸳鸯看向那少年,高挺鼻梁下的唇瓣,轻轻笑道。
贾珩笑了笑,说道:“有段日子未见你了,最近怎么样?”
当初下江南之时,与鸳鸯经常腻在一块儿,但自从年初以后,他就领兵出征,联系一度中断隔绝。
说着,近前,状极自然地拉起鸳鸯的素手。
鸳鸯脸颊羞红,说道:“在府中伺候着老太太,一切都好。”
旋即,眉眼低垂,羞道:“大爷,老太太在荣庆堂等着呢。”
这么久不见大爷,她心底也满是思念。
贾珩笑着打趣说道:“怎么,金姨娘这是不好意思了?”
“大爷。”鸳鸯羞嗔说着,那带着几颗小雀斑的鸭蛋脸,白皙韶颜已尽作羞红,只得由着贾珩拉着自己到拐角处。
“许久未见了,想我没有?”贾珩看向那眉眼蒙着羞怯之意的高挑少女,轻轻揽过纤纤腰肢,爬高上低。
鸳鸯其实是他有着肌肤之亲的第一个丫鬟,在这一点儿晴雯还要落后一步,当初在去江南的船上和宁国府几如夫妻。
鸳鸯娇躯微热,眸光盈盈如水,感受到那股灼灼目光的注视,道:“大爷,老太太还等……唔~”
话语还未说完,就觉暗影欺近,阵阵柔软温热的气息袭近脸颊,让鸳鸯心神剧颤,阖上眼眸,双手攀过那少年的肩头。
许久,贾珩看向脸颊染绯,红润欲滴的少女,说道:“好了,咱们去荣庆堂也不晚着,等回头和你好好说说话。”
真的是许久没有和鸳鸯在一块儿叙话了。
鸳鸯“嗯”了一声,拿过手帕,道:“大爷,嘴上的胭脂也擦擦,别让人瞧出来了。”
说着,拿着手帕帮贾珩擦着嘴角和脸颊的胭脂,心头涌起一股温馨。
大爷没有忘着她。
……
……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坐在罗汉床上,下首的绣墩上坐着邢王二夫人,以及薛姨妈等人,此外还有一个衣裳华丽,笑意盈盈的妇人。
正是史鼐的夫人梁氏。
保龄侯史鼐年近五十,鬓发已见着一些霜白,但精神矍铄,细眉之下的目光锐利,此刻坐在下首,正与贾母说着话。
史鼐笑了笑,说道:“姑母,子钰在北边儿打的这场仗,胜得是酣畅淋漓,大涨我大汉军心士气。”
贾母皱纹丛生的脸上笑容繁盛,道:“也是珩哥儿争气,说来他这次领兵去北边儿,可没少让我们在家里担心,好在是打赢了这一仗。”
心底其实隐隐猜出这个侄子的来意,只是平常不见着他来,现在知道烧香要寻真佛了?
在过往贾珩还未起势之时,保龄侯史鼐与南安郡王的关系要亲近一些,因为都是几十年的老交情。
后来贾珩异军突起,史鼐上了年纪,自持长辈身份,一时间就没有扭转过来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