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放下酒盅,目光平静地看向楚王,问道:“方才还为询问王爷,圣上龙体如何?”
楚王说道:“父皇他操持国务,仍是宵衣旰食,母后也劝过几回,不过子钰在南方连战连捷,父皇他倒没有以后那般忧虑,一切都好,最近听说河南番薯高产,父皇是十分高兴,说来,今年又是淮北大水,又是南北洪涝的,不少粮食减产,百姓有饥馑之危,多亏了子钰的这番薯。”
贾珩感慨道:“圣上一门心思扑在中兴大汉上,是没少辛苦,至于我,不过是尽着臣子本分,为君父分忧罢了。”
楚王目光落在贾珩脸上,笑了笑,询问道:“未知子钰什么时候回京?那女真亲王也当槛送京师才是。”
“就在最近几天,等这边儿收拾停当就会启程,我亲自押送。”贾珩整容敛色,低声说道。
江南这边儿的确没有什么大事了,再待在这儿就是冬天,那时就不好再班师,也就这几天。
甄晴凤眸闪了闪,笑道:“王爷,珩兄弟回去的时候,二妹还有歆歆也要跟着,路上也安全一些。”
这话说的虽然有些没头没尾,但楚王已知水歆认了贾珩为干爹,北静王妃领着女儿随行,似乎也说得过去。
楚王点了点头,道:“能回去也好,水溶兄弟也提及过此事。”
说着,看向不远处的贾珩,轻笑道:“如今女真祸乱我江南的阴谋落空,势必要在北疆有所动作,永宁伯也当回去经略谋划了吧?”
贾珩点了点头,道:“对虏之事才是朝廷一等一的大事,不可怠忽。”
这才是关键,他就是个灭火的,江南之火已灭,正好回返神京。
楚王赞同道:“子钰所言甚是。”
楚王没有贸然去提着甄家二叔以及甄家四叔如何,初次见面主要还是维持良好的氛围。
两人觥筹交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楚王脸颊酡红,身上弥漫着酒气,抬眸看向不远处的甄溪,笑着开口说道:“子钰,如今四妹妹许了你,我们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
贾珩转眼看向略有几分羞窘的甄溪,轻声说道:“从四妹妹这论起,的确算是一家人了。”
如果从甄晴这里论起,更像是一家人。
而楚王这时分明已有几分醉态,拿着酒盅的手都开始不稳。
“王爷,少喝几杯。”甄晴那张冷艳的瓜子脸蛋儿,几是娇媚如花,恍若盛开其时的罂粟花瓣。
而“噗通”一声,楚王趴在酒桌上,分明已经晕倒下来。
贾珩皱了皱眉,问道:“王爷喝醉了?”
甄晴见着这一幕,情知药酒起了作用,抬起娇媚如花的玉颜看向贾珩,笑了笑道:“王爷他不胜酒力,珩兄弟,我先扶着王爷去歇着了。”
说着,伸手搀扶着楚王的一只胳膊。
楚王哼哼了一声,彻底昏睡了过去。
甄晴明显力气不如楚王,尤其是在楚王在完全醉倒的情况下,恍若死尸,更是难以搀扶得起。
贾珩道:“溪儿妹妹,我去搀扶一下。”
拉着楚王的一只胳膊,目光疑惑地看向楚王妃甄晴。
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楚王这倒不像是醉倒,倒像是被药翻,只是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倒不像是什么毒药。
只得暂且压下心头的一丝狐疑,打算扶着楚王前去里间的厢房歇息。
甄晴笑着看向正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甄溪,说道:“溪儿妹妹也上来帮着搀扶一下吧。”
都搀扶着,也就能免于让人起疑。
甄溪闻言,俏丽小脸怔了下,“哎”地应了一声,然后随着二人向着里厢而去。
此刻里厢,进深稍深,而一架架屏风隔断空间,在里间的厢房中,点起了烛火。
贾珩目中若有深思地看向甄晴,说道:“楚王平常也这般不擅酒力?方才也没喝几杯,怎么醉的这般死?”
甄晴容色不变,笑了笑,低声道:“王爷今天许是太累了吧。”
贾珩目光闪了闪,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趁着将楚王放上床,伸手盖着被子的空挡,目光打量向酡颜红颊的甄晴,压低了声音,询问道:“怎么回事儿?”
甄晴倒是被贾珩猝然凑到自己身前给吓了一跳,美眸定定看向对面那少年,羞恼道:“什么什么怎么回事儿?”
贾珩默然了下,看向那容颜娇媚的丽人,又瞥了一眼正在床榻上躺着的楚王,凑到近前,伸手搂过甄晴的丰腴腰肢。
“你……你要做什么?”甄晴芳心一跳,却觉得自己跌入一个怀里,目中现出一抹慌乱。
贾珩凑到甄晴耳畔,疑惑道:“你是不是给他下药了。”
甄晴芳心砰砰乱跳,说道:“你浑说什么呢。”
虽然自信那药酒的效用,但王爷就在一边儿躺着,这个混蛋就这么搂着她,真是太肆无忌惮了。
贾珩拍了拍磨盘,旋即,堆起雪人,道:“否则怎么可能醉那么死。”
“你别胡闹,他不定什么时候会醒。”甄晴那张明艳动人的脸颊已是羞红成霞,娇躯微软,也不知为何,只觉心神更是难以自持。
贾珩噙住丽人的耳垂,压低了声音说道:“是你别乱来,楚王罪不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