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所有战舰一同开火,毫不夸张的千炮齐鸣,惊天动地的炮声中,上千枚炮弹冰雹般砸向靶船集群!
只要眼睛不太近视的,都能看清充当靶船的,是各式各样的南洋战舰,这都是明军在海上剿匪时俘获的海盗船。甚至干脆就是这些国王酋长派出的掠私船。
“这下军队无主,彻底大乱,我四哥率军冲进城去,把升龙城直接杀了个对穿,那叫一个望风披靡!”
“他发现升龙城墙之所以经常塌陷,是因为城池建的太靠近红河了,有地下水从地基下流过。年岁一长,地基被流水泡软冲塌,上头的城墙自然也就完蛋了。”
在朱桢铿锵有力的警告声中,受阅舰队扬帆起航,浩浩荡荡的驶向爪哇岛!
“消灭他们有点难,但阻止他们易如反掌。”朱桢自信道:
“但是,我大舅坚持要走啊,他说没有旨意不能留下来帮他们打仗,除非有不得不留的理由。”朱桢有些得意的笑道:
抵达勃固时已经是九月了。
“这下监工也就不严了,正好他又要出去打仗,那人活干啥样直接没人问了,反正就希望他赶紧完工。”朱桢朝王弼笑道:“豆腐渣工程听说过吗?把活干好了不容易,干砸了还不简单?”
巨舰沿着马来半岛缓缓南下,朱桢在船上能看到沐英带着骑兵,沿途跟随。实力深不可测的缅国公,已经平定了整个马来半岛。
否则,虽远必诛,勿谓言之不预也。
一个月后便带回了满者伯夷国君的首级。朱桢将其传之各国。
“道衍就献了个嫁祸计。当时正好升龙城墙出现了严重的塌陷,胡季犛被任命为‘京城城墙总监修’,但他是丞相,每年还有大半时间要在前线打仗,根本忙不过来。这就给了道衍操作的空间。”
“陈日炜也天天给胡季犛上眼药,勒令他必须压缩成本、限期完工,胡季犛压力越来越大,也顾不上搞什么百年城墙、形象工程了,也催着那建筑师赶紧完工。”
“那是。”王弼点头道:“他们现在想不亡国,只能抱紧我们的大腿了。”
朱桢又狡黠一笑道:“不过,还得让他们再多蹦哒几年,等我们把安南彻底消化了再说。到时候还不识相,就送他们上路。不过在我们没有消化安南之前,他们还是很有用的。”
所以淡马锡和巴淡岛之间三十余里宽的海面上,便密密麻麻停满了二十五艘四千料的三层炮舰,五十艘两千料的双层炮舰,以及两百余艘两千料以下的各式战舰,看上去把海峡塞了满满当当。说是樯桅如林、风帆遮天,一点都不夸张。
“结果一战全歼了安南的禁军,‘胡鸡毛’的两个儿子倒是逃了出去,想逃回清化老巢再做打算。但那些已经归降胡家的军队,也在‘胡鸡毛’死后纷纷倒戈,把他俩抓住送回了升龙城。我大舅凌迟处死了那哥俩,又将‘胡鸡毛’的死尸剁碎了喂狗,给陈朝遗老们狠狠出了口恶气。”
“是。”王弼点头赞同,心说一般都是臣子养寇来防止被皇帝卸磨杀人,王爷在安南养寇,防的却是那帮弔毛过河拆桥……属于是逆向‘养寇自重’了。
朱桢乘坐的巨舰靠岸时,迎接他的不光有俞通源,廖定国这些市舶舰队的老兄弟,还有爪哇、马剌加、宾童龙、真腊、暹罗、苏门答剌、龙涎屿、翠兰屿、阿鲁、锡兰、苏禄等三十六个南洋国家和城邦的国王、酋长们。
虽然各方面都还无法跟龙江厂、苏州厂相比,但他从内地分批调来了两千多名熟练的工匠,国子大学代为培养的船政人才也已经就位,赶上内地大厂的水平,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这些小国养不起专业海军,都采用这种半官半匪的合作模式来维护本国在海面上的利益。
他们之所以来得这么齐,当然是因为南洋舰队发了帖子,知会他们王爷要来视察,请他们前来一起迎接。
“然后我大舅扬言要率军撤回国内,却被升龙城的达官贵人们哭留。因为占婆国趁机攻破了海云关……岳父不知道,就把那里当成他们的国门吧。”朱桢继续讲述道:
淡马锡是大明南洋舰队的驻地,也是朱桢此次旅程的终点。
“那人又以节约时间为由,将夯土的次数减半……诸如此类的小手段还有很多,却根本没人识破,也许有工人看明白了也懒得管,王朝末期嘛,你懂得。”
“哈哈,确实。”王弼不禁赞叹道:“真是如庖丁解牛一般毫不费力,就拿下了这块硬骨头。”
说得就像到村口买块豆腐那么简单。
“而且多年前我就未雨绸缪,把姚广孝和张懋修派过去传道说法,姚广孝倒也罢了,这家伙业务能力一般,但后者可是货真价实的张天师啊,这些年在安南王公中,不知道收了多少徒弟,这些人可都是地地道道的亲明派,马上张罗着内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