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顽固的态度、逆天的发言,彻底激怒了生员们。甭管嘴上说的多冠冕堂皇,谁读书不是为了考功名,不是为了黄金屋、千钟粟、颜如玉?不然谁会吃那个十年寒窗苦?纯纯有病么?
明摆着考不中进士的课程,还学习?学个屁学!于是他们开始罢课、上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甚至有人要京控,去敲登闻鼓找朱老板告状。
而那些背景深厚的生员,家里已经开始悄没声的运作,把守旧的县太爷换掉了。当然换上来的很可能也是守旧派,不要紧,那就继续换……甚至某地,一连换了三任知县,才把县学的课程改了。
一出出令人捧腹的闹剧在全国各地上演,完美的印证了朱桢当初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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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都是后话,但站在鸡鸣山上,看着山下那些乌央乌央举子前来报名求学时,就已经可以清晰的预见到这些了。
朱桢长长的松了口气,回头对一旁肩舆上的宋讷笑道:“老宋,咱们终于赢了呢。”
宋讷虽然已经醒过来了,但中风太重,依然不能动弹。他老迈不堪的身体,已经耗光了最后一滴油,就连朱老板这种黑心资本家,都不忍心压榨他了,于是便恩准他致仕了。
今天是宋讷在国子大学的最后一天,他想要再看国子大学最后一眼。朱桢便让人抬着他,亲自陪他在这座凝聚了他全部心血的校园里巡视最后一次。
<div class="contentadv"> 还正好碰上了秋季班集中报名的场面……
看着之前势成水火的举子们,现在却纷纷转投自家门下,宋讷欣慰的笑了,含含糊糊道:“老臣相信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看到……”
说着他自嘲的一笑道:“第一次放榜那天,老臣还以为完蛋了,吐血昏迷前心说,这辈子要带着遗憾去死了。”
“是啊。”朱桢取笑他道:“第二天咱去看你的时候,你拉着咱的手哭的哟,鼻涕都甩出来了。”
“那不是觉得对不起王爷,对不起学生们吗?”宋讷吃力道。说了这么简单的几句,他就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口水都已经流到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