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毕摩点点头。

没想到，还真有……

制作孔明灯的所有难题都已经解决，所有的流程都已经安排好，剩下的就是不断地重复再重复了，用不着他操心。

奢香夫人看到怪石嶙峋的溶洞中，横七竖八铺了一地的毯子，知道他们昨晚就睡在这里，楚王殿下也不例外。

她看着全身脏兮兮，衣裳皱皱巴巴的楚王殿下，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眼泪差点没下来，赶忙深深施礼道：“殿下怎么能为了妾身的事情，以身犯险，还遭这种罪呢？”

“让她进来吧。”朱桢满不在乎道。这荒郊野岭的，自然是和衣而睡，没有走光的可能。

“让族人们赶紧逃命去吧，离得越远越好。”毕摩便道：“等过了鬼节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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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间，峡谷对面的大山中。

这一觉就睡到过午，朱桢被溶洞外头的嘈杂声吵醒。

胡显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引着奢香夫人从外头进来。她却一路赶来风尘仆仆，却依然光彩照人。一进来就让整个溶洞蓬荜生辉。

“因为……”毕摩看一眼适尔，没有说下去。

不过为了保持自家独立性，除了水东之外，已经没有部族承认，现世中还有鬼王了。久而久之，普定部已经没人认为，水西部的首领跟鬼王有什么关系了。

“后果很严重。”毕摩便一脸严肃道：“我回去后便翻查典籍，找到了几次鬼王发怒降罪人间的记载。每一回都是整个寨子甚至整个部族，突然一夜之间全部丧命。侥幸活下来的人也全疯了……”

“不是说‘浅德德’可以阻挡饿鬼吗？”适尔哪能一上来就下撤离令？便问道：“我们都已经做了五次了，普定堡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吧？”

“殿下说笑了。”奢香自然是不信的，认为他这是为了自己宽心，故意开玩笑的。“我真不知，该怎么报答殿下的大恩大德。”

“苴穆不该对霭翠下手啊……”毕摩缓缓点头道：“我们这些部族，原先都同属罗甸鬼国，鬼国的国君就是鬼王转世。后来虽然鬼王厌弃人世污浊，不再转世，罗甸鬼国也四分五裂，但鬼王苗裔还在，就是水西部族的历代苴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