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老……父皇从川黔进兵确实蓄谋已久。”朱桢摸着下巴的胡茬道。
“……”沐英选择忽略他的措辞,点点头道:“皇上确实早有打算,粮草军械舟船皆以备齐,至少是年初就开始准备了。”
“他信里可不是这么说的。”老六便愤愤道:“说都怨我多事,害他不得不杀了朱亮祖,结果大军只能仓促换个方向进攻了。”
“哦哈哈……”沐英便只是笑,坚决不予置评。“不过皇上也没骗殿下,咱们现在确实遇到了大麻烦……”
说着他指了指远处的贵州城,介绍道:“贵州宣慰使霭翠,还有同知宋钦……他们俩也是水西水东两土司的头领……被普定路女总管适尔毒死了,现在贵州城里乱成一套,谁也顾不上为我们开路供粮。”
“大军没有当地人的帮助,一头扎进乌蒙山是很危险的。”沐英叹了口气道:“这八百里山路要走一个月,到时候多少人能走出来都是问题。”
他想起了那年,跟着宁河王追进昆仑山的经历。七成以上的减员都是在艰苦的行军途中造成的,宁河王也落下了重病,撑到班师途中便去世了。
虽然乌蒙山不像昆仑山那么严寒,但有瘴气毒虫,凶险程度不亚于后者。大军要想安然通过这八百里乌蒙,特别需要当地土司的全力协助。
<div class="contentadv"> “嗯。”朱桢了解的点点头。“不然父皇也不会让我从广州赶过来给这两个土官吊唁。”
“现在贵州城内什么情况?”他又问道。
“乱成一锅粥了。”沐英苦笑道:“按他们的风俗,停灵三天就该火葬,那两位土官都没了十多天了,棺材还摆在灵堂上呢。”
“咋,舍不得他俩?”朱桢问道。
“不是,”沐英摇头道:“按照他们的习俗,上任土司的火葬,要由下任土司主持。两人走得急,都没有指定继承人,他们的儿子又都在襁褓,也没法给他俩主持。”
“所以得先选出下任土司,才能给他俩下葬?”老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