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谟看着徐本雅道:“只是武断那么简单吗?”
“哎,不要这么说,这跟是不是书生没关系,只跟经验有关。”朱桢摇摇头道:“在刑名一道上,人家经验无比丰富,你经验少,所以就玩不过人家。”
“对吧。”朱桢接着道:“而且可以简单推断出,他徐臬台能给永嘉侯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肯定不是一般的和光同尘,还不知捞了多少黑钱呢。”
“不过平日里徐臬台还是挺节俭的,也没听说过他收受贿赂。”
“……”林仲谟心说我艹,还可以这样玩?莫非皇上把贪污的标准这么低,也有这层意思在里头?
~~
晚间,八面来风阁中。
“换一个人也未必比他们更有经验。”老六却摆摆手道:“你知道本王出道这些年,是怎么搞定那些老狐狸的吗?不是靠经验比他们多,而是我懂得扬长避短,从来不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
至于广东按察司这边,就更别想查出什么漏洞了。人家是专门破案的衙门,伪造起假案来也是专业的,至少以他的水平是查不出什么端倪的。
“所以徐臬台的意思是,按察司有错无罪?”他沉声问道。
“要是我来办,这个事情简单的很。”老六笑着给他指点迷津道:
“首先,我会问自己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徐臬台会被永嘉侯牵着鼻子走,而伱林藩台却不会?”
“确实还有别的过错,譬如粗疏,程序上也有问题。”徐本雅深刻检讨一番,又辩解道:
“之前下官跟殿下说过,在广东为官只有两条路,要么和光同尘,要么独善其身。”林仲谟轻声答道:“我们是选择了不同的路。”
“人家能让你知道?”朱桢哈哈大笑道:“这可是洪武朝!”
“那不就结了,所以我们下一步就该抄家、搜查,拿到他贪污的罪证。”老六两手一摊道:“只要有巨额财产不能说明来源,那他不就随你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