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暠涨红了脸,一言不发的下车,待那驴车走远,才愤愤的吐出一口老痰。
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去了。
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单靠演,是演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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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没了外人,胡惟庸这才挑开车帘,问老黄道:
“家里怎么了?”
“前日舅老爷来家了。”老黄低声道:“说少爷在六合县撞死人了。”
“啥?”胡惟庸脑袋嗡的一声,失声道:“怎么会这么巧?”
他忙低喝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李贵还在京里吗?”
“在,在等老爷回来拿主意呢。”老黄忙道。
“赶快回家!”事关宝贝儿子,胡惟庸彻底失去了淡定。
“哎。”老黄赶忙扬鞭抽驴,小毛驴撒蹄就跑,很快回到了斛斗巷。
胡惟庸一进相府,他夫人李氏闻报迎出来。
一看到他,李氏便哭成了泪人。“哎呀,老爷,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你儿子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你住嘴。”胡惟庸不许李氏哭哭啼啼,然后看向畏畏缩缩躲在她身后的小舅子,低喝道:“你怎么给我看的孩子!”
李贵心下叫屈,恁家那个小霸王,是我能看住的吗?面上却还得给自己俩大嘴巴,带着哭腔道:“姐夫,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天赐。”
这要是不知情的看了,还以为被撞死的是胡天赐呢……
“去书房等着。”胡惟庸黑着脸对李贵喝道。自己胡乱冲了个凉,换下已经馊了的官袍,穿上居家的道袍,让情绪平复下来,这才进去书房,坐下问道:
“说说吧,怎么会这么巧,我刚被困在宫里天赐就出事儿?”
“其实天赐撞死人,不是这会儿的事儿。”都这会儿了,李贵也不敢瞒着了,忙回禀道:“之前明明都压下去了,是这几天又被翻起来的。”
“你给我说清楚!”胡惟庸皱眉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