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官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也是为了自保。他们那帮生员都快魔怔了,非要我保证不会被开出学籍。我哪敢夸这种海口?只能把我听来的消息,不管好的坏的都告诉他们……
“按说他想见到祭酒、司业,最好的机会是在当日师生齐聚的升堂仪式上。众目睽睽之下,冲出人群,跪地鸣冤,效果最好。”朱桢接着沉声道:
“但那天升堂时,全程无人喧哗,没出一点状况。这说明他心里有底,认为不必如此,就能体面的见到两位校长。正是你给了他这份自信,对不对?!”
“回学丞。”刘医官也只好硬着头皮道:“国子学师生三千多夫,却只有下官一个大夫,每天看的病人太多,哪能记得过来?”
“这怎么能说明呢?”金文征瞠目结舌道。
“事不目见耳闻,焉能臆断其有无乎?”朱桢笑道:“究竟中不中,试试不就知道了。”
“把那刘医官叫来!”朱桢立马丢了根火签。
“是本官性子急。”朱桢淡淡一笑,将问题抛给他道:
“金助教说,本月初二他病了,请你看过开了假条。本官现在问你,他得了什么病,上午病的下不了床,还不耽误下午活蹦乱跳的到处串联?”
“所以你就把这个当坏消息告诉他了?”朱桢冷冷问道。
“是!”邓铎得令,马上去传人。国子学的官员,平素也都住在校舍内,要找什么人很方便。
“那本官就帮你回忆回忆。”朱桢便温和笑道:“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咱们是同行。”
“这么说你忘记了?”朱桢轻声问道。
“大人也是大夫?”刘医官惊喜问道。
“真忘记了。”刘医官点头道。
“没,没有。”金助教摇头道:“那天我正好不太舒服,向祭酒了半天假,下午才上班的。”
须臾,那四十多岁的刘医官,也衣衫不整的被带来了,应该是从被窝里被拖出来的。
“算不得大夫,最多算个赤脚郎中,知道些民间偏方罢了。”朱桢笑道:“比如说治你你健忘症,我就有个简单的办法,我写一行字,你跟着念,念完了就什么都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