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家里没死人,谁会烧纸啊。”周兆吉被这位学丞的脑回路震惊到了。
待其心情平复下来,老六才温声问道:“你知道他那天都找了谁么?”
朱桢让人给他搬了把椅子,还给他倒了杯凉茶。
“你堂兄的尸首,还在停尸房么?”朱桢又问道。
“其实他平日的成绩很不错。但去岁年前大考,他因为压力太大,发挥失常,没能升入率性堂。”周兆吉叹口气道:
“你放心,本官来这里,就是为了主持公道的。”朱桢点点头道:“还想起什么来,随时向我禀报。”
“有个问题,本官看学规上说,生员若是没升上率性堂,可以再读一年再考。”朱桢问道:“他为什么不选择复读,难道自尊心强到这种程度?”
“他告诉我这个噩耗时,我还陪他喝了个大醉。当时他说,要借着取物品再来国子学一次,找找祭酒、司业、博士,看看还有没有希望……
当然也可能是周兆吉撒谎,但可能性不大,因为自己一问便知,这种谎没什么意义。
“唔,有道理。”朱桢道:“这么说,你家里有亲人去世?那也该你家里人烧纸啊,你在南京烧,谁给他送去花啊?”
“学生跟堂兄从小一起念书,比堂兄晚了一年半进的国子学。来了之后,他一直很照顾我,后来学业紧张了,才没多少时间管我。
“是,这么热的天,唉……”周兆吉垂泪道:“还不知家里人什么时候能来收尸呢。”
“你这位堂兄……”朱桢眉头一簇,发现事情并不简单道:“不会也姓周吧?”
“结果这个年,直接没法过了……堂兄自尊心太强,甚至不敢告诉家里,怕被乡里人笑话。”
<div class="contentadv"> “唉……”朱桢叹了口气,年轻人总是这样,以为象牙塔就是全世界。殊不知走出去看看就会发现,世界大着哩。学校这段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而已。
要是如周兆吉所说,周步吉来了先找金助教,那金文征就撒谎了……
“因为,因为学校跟他说,现在不允许复读了,直接就要充作吏员。”周兆吉眼圈一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