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初是他授意熊启泰收拾刘琏的,但他从没说过让熊启泰宰了刘琏,自然也不会认这笔账。正乐得熊启泰跟自己打马虎眼。
不过有些事还是不能打马虎的,他又正色问道:“动手的人现在何处?”
“已经不在南昌了,大人放心吧。没有人能找到他的。”熊启泰自信道。
“你们衙门里少了个人,还能瞒得住吗?”沈立本皱眉问道:“太草率了吧!”
“大人放心,那天是在曹参政家过年聚餐,他家就一个厨子,两个仆人,根本忙不过来,所以从鹤香楼请了厨子伙计加起来十来个。”熊启泰明知道无人能偷听,但还是做贼心虚的压低声音道:
“动手的人打扮成下人,混在其中。鹤香楼的人问,他就说自己是曹参政家的;曹参政家的人问,他就说自己是鹤香楼的人。得手之后即刻就翻墙跑了,神不知鬼不觉。”
“真没人察觉?”沈立本轻声问道:“没有留下什么首尾?”
“放心,按察司冯副使是咱们的人,按察使曾泰只是个摆设而已,真正办案全得靠冯副使。”熊启泰道:“案发后,他已经把现场清理干净了,就是包拯再世,也找不到线索的。”
“嗯,还算是周密。”沈立本微微颔首,然后目光渐渐阴沉下来,死死盯着熊启泰道:“咱和胡相只是想让刘琏身败名裂,却从没想要他的命,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程度?”
“回大人,刘琏这人十分孤僻,除了公务,整天关在屋里读书。与我等没有任何私交,也从不跟本地士绅私相授受,要不是喝过年酒,他都不会接受任何宴请。简直道学的不能再道学。”熊启泰无奈道:
“他身边还有楚王府的两名护卫时刻跟随,我们就是想给他栽赃,都没机会,更别说拉他下水了。”
“跟刘伯温一样,油盐不进,真可恶。”沈立本啐一口。
“所以要想阻止他搞黄册,只能出此下策了。”熊启泰咽口唾沫道:“不然开春之后,他就要强推里甲制了,到时候会全省大乱的!”
“你会为了公事做到这种程度?”沈立本还是不信,狐疑的打量着熊启泰:“不会还有什么事瞒着本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