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老四瞪老三一眼道:“我们家永远不会变成那样的,有父皇,有大哥在,我们啥也不用瞎想!”
“你那是把难题都抛给大哥!”老三摇晃手指道:“我不会的,我会主动替父兄分忧——回京后,我就上书父皇,要求把封地换到辽东去,这下总行了吧?”
“你那是赌气,料定了父皇不会答应的。”朱棣闷声道:“再说我封地在北平,伱去辽东什么意思?给我镇守关外么?”
“我会求父皇,把你封去漠北的。”老三没好气道。
“其实三哥说得有道理。”这时老六终于吃了个七分饱,搁下筷子道:“我们的封地位置,有些不妥啊。”
“就说我吧,我的封地在武昌,手里除了三护卫外,按说将来整个湖广的军队,都归我节制。”朱桢淡淡道:“父皇、大哥当然不会猜忌我,可未来大侄子呢?会不会担心我或者我儿子?担心楚王会率兵顺江而下,进逼南京?”
这番话让哥几个一下子醒了酒,尤其是老三老四这种聪明绝顶之辈,顿时明白这几乎是必然的。
“换位思考一下,真不怨人家,咱们的身份、权力、军队、位置,都太有嫌疑了。”老六抬出自己的神主牌道:
“我师父也说,未来的皇帝肯定会忌惮藩王,所以将来一定会削藩,而削藩一旦开始,所有人都没有退路了。”
顿一下,他缓慢而沉重道:“到那时,天家就是修罗场,不会有例外的。”
“……”听刘伯温也说这种话,哥几个的脸色登时难看了数倍。
如果说,原先还只是发发牢骚,现在他们真的给催生出危机感了。
“那……你师父没说,我们该如何化解?”哥几个巴望着老六问道。
“他送我们两句话……”朱桢故意顿一顿,卖足了关子才道:“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生么?”
“啥,啥意思?”这话对老二来说,难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