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轩没有着急赶回江城,而是让陈力带着征召的新兵先行起程。
昔日热闹的大帅府,自打白大帅入了疯人院之后,就冷清了。
这里死过人,也流过血,他白老三每一次挨打,甚至让他老子掏枪都是在这里。
秋风扫过地上的落叶,晚风便带了几分凉意。
沈怀景走到白凤轩身边,“母亲叫去吃晚饭了。”
“哦!”他拉了沈怀景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凤轩,我......”
“怎么了?”
他抬头看向沈怀景,沈怀景摇摇头,“起来吧,吃了饭,早点休息。”
就算是做了仇人的父子,到底是亲父子。
就像沈怀景与自己的父亲一样。
无论他曾经多恨自己的父亲,但知道父亲过世的消息时,他也觉得这天塌了一半。
白凤轩大概也有这样的感受。就算不是天塌了一半,至少也会觉得心头失落了很重要的东西。
一年前,他回到江城的时候,父亲都已经下葬几个月了,他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而且,那时候姐姐还未下葬,姐夫命在旦夕,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伤心父亲的死。
看着像是三魂七魄少了一魄的白凤轩,他想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其实,话语终究苍白,死了的人,没法活过来。更何况,白大帅还是在见他之后,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去。
这就像是在亲儿子心头扎了一根很深很深的刺,拔出来是鲜血淋淋,拔不出来又会隐隐作痛。
吃过晚饭,白敬轩留了他二人说话。
沈怀景本想让他们兄弟单独聊,但白敬轩说,“你也为父亲披麻戴孝了,那就是白家的人,任何关于白家的事,没有你不能听的。”
他这才又坐了下来。
“老三,那个院长提及老二和陈叔去看过父亲,是你授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