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也笑起来:“我以为只有我娘爱听墙角,没有想到,你们也喜欢听墙角。我娘要是听到谁家小姐私会公子,兴奋得一夜都睡不好,第二天舅祖母,王夫人,还有环儿舅妈,必定全都知道了。”
笑过之后,廖节说:“第一次穿新衣,是夫人给我穿上的,衣服上有淡淡的香味,应该是皂角的味道。
夫人帮我穿好以后,还捏了我的脸蛋,说:以后就是廖府的人了,要挺直胸膛做人。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尊严的人,夫人身份尊贵,可是她一点也不嫌弃我们,给我们煮好多好多的排骨,这一生,我最牵挂的亲人,就是夫人了。
没有她,就算不会饿死,也只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奴才。今天,我能穿上盔甲,征战沙场,那是我从未想过的事。”
说着,廖节热泪盈眶,天意鼻子一酸,轻声说:“对不起,廖节,是我这个将军没有本事。”
廖节含泪笑道:“大战在即,必有死伤,我为国争光,也是为夫人争光,死得其所。”
视死如归,真的到了这一刻,又有谁能坦然面对?战死和明知会死,还要前去送去,是两回事啊。
天意和廖节沉默的喝着酒,豹雷端着一锅排骨来了,看到天意,有点意外:“你小子也在啊,真有口福,我特意去给小节子做的。”
三人坐下来,继续喝酒吃排骨,豹雷敬了廖节一杯:“你喊我一声叔,我就是你长辈。此去凶多吉少,多余的话我不说,叔敬佩你。”
三人举杯,一大口酒喝下去。豹雷叹道:“侬智高也是一个聪明的,守着这么一块风水宝地,我从后山去探路,远比雁门山复杂啊。
天意,我怀疑深区会有瘴气,你们这次出兵,也得小心。”
天意一惊:“瘴气?”
豹雷点头:“我建议,出征之前,都要预备面纱,我让巴特准备了一些药物,以防不测。
太子此次千万不能进山,我们死了没事,他要是出了问题,我们拖家带口的,就活不下去了。”
天意放下酒杯:“我不喝了,我得去找随军太医详细了解,还有三天就要开打了,应该做些准备。”说完,匆匆忙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