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彩楼台 飞檐四角 锣鼓声相递
一出欢喜 一出悲戚
开场人来 散场人去 风渐起
却沐夕阳理旧衣
绘彩楼台 飞檐四角 锣鼓声相递
一出欢喜 一出悲戚
开场人来 散场人去 风渐起
却沐夕阳理旧衣
说到这里,林芷笑了“林英林宏林锦绣,真是一个模板里出来的。”
她摸着沈珏的头发,语气温和的说道“然后我就把他软禁了一阵子,来了个精神折磨法,以泄心头之恨。”
这个时候的林芷,自然是不想便宜林宏了的。
这也在沈珏的意料之中,是林芷干的出来的事儿。
他用头发蹭了蹭她的手心“我老婆是个狠人,我喜欢。”
“说来也挺有意思的,他死在你遇见我的那一天晚上。”沈珏的头发玩儿起来挺舒服的,林芷一边玩儿,一边给他做头部按摩。
“说来也可笑,他不想和林杰住,也不想理王娇,就自己一个人住,他心梗发作的时候,是被我放出去的第三天,也算是,恶有恶报。”林芷勾起嘴角,想到林宏当时的那些不服气,只觉得他真是把林英的自私和无耻,学的太多了。
“他那段时间,还恨文燕玲,说文燕玲不配当妈,说文燕玲不爱自己,不帮着自己。”林芷摇头,觉得文燕玲其实挺惨的,为了林英林宏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哦不,得到了一些辱骂。
沈珏扶着额头,那里是修长的手指,折叠着月光与灯光的交错“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根本没有别人,倒是亲生父子啊。文燕玲这个人,就很难评价,你那句拍打在沙滩上,真是个好的形容词。”
父子两个,花心贪婪,自私自利,无耻至极。
时间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头顶的月光也变得深沉起来了,当然,时间的确是,过了很久。
医院是林芷常来的地方,她也习惯了看手术室的灯亮灯灭,习惯了漫长的等待。
习惯了医院的药水味道,习惯了医生和护士的各种表情的言语。
习惯了看失望,习惯了悲伤。
也习惯了看别人的悲伤与失望。
他们进去的时候,另一个手术室的人刚刚推出来。
对方是被送来抢救嗯,已经抢救了两个多小时了,可还是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因为,他被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但是还是进行了抢救。
当他盖着白布出来的时候,林芷还是觉得心里很冰凉。
虽然这个人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她的心里,住着对于生命最原始的敬畏和尊重,与怜悯。
正常人的心里,大抵是没有办法藐视生命的离去的。
家属只有两个人,都是本地人。
他们的表情是麻木的,能看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出来,反射着灯光,格外的悲凉。
苏子衿看见这一幕,还是觉得很揪心。
从苏灏出生到现在,她承受这种痛苦,承受了很多次。
虽然苏灏的病,经历多年的治疗,总算是有好转的迹象了,可是,手术还是有失败率的。
当卡西教授和聂慕带着笑容出来的时候,苏子衿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是溢出来笑容了。
从心底溢到脸上的,甜甜的,欣慰的笑容。
她和苏于归,笑着笑着,就哭了。
经历了整整十三年的担忧与折磨,上天终于是眷顾他们了。
他们隔着玻璃窗户,可以看见沉睡在病床上的苏灏。
他还还没有醒,但是他迟早都会醒,醒来以后,就是重生。
聂慕换好衣服过来,拍了拍沈珏的肩膀“为了小舅子,我可是出了几斤的汗。”
沈珏笑着,胳膊揽上聂慕的肩膀“妹夫,说吧,想要什么。”
聂慕勾起嘴角,眼睛一转“我啊,我想回去登记结婚,为了小舅子,我愣是推迟了领证的时间,你说吧,怎么弥补我,也得哥哥。”
聂慕这一声哥哥,拉长了尾音。
两个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聂慕一直是哥哥,可是到头来,他和乔寒,都成了妹夫…
这在沈珏的意料之中,这是聂慕可以干出来的事儿。
林芷眼睛扑闪,说道“该怎么感谢你呢。”
沈珏晃了晃脑袋“感谢个毛线,他不需要哈哈哈。”
沈珏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在聂慕的心里,救死扶伤是天生的责任。
无关于是谁,无关于其他。
在生命面前,所有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让步的。
因为聂慕神经紧绷了很久,人也很累,所以过来说了几句话以后就走了。
他来柏林前,本来是打算找个空子先去把结婚证给领了的,但是后来又觉得,一切还是显得太过于匆忙了。
所以,他打算等柏林这边忙完,学习结束之后,他有空闲的时候再去,不着急。
毕竟,也是大事儿,欲速则不达。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隔着玻璃窗看完了苏灏,紧绷了半天的神经也总算是放松了。
因为苏灏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所以并不需要他们来守夜,于是他们就都回了家。
冷热月色洒在水面上,夜里依然能够看到美丽的波光粼粼。
欢声笑语里,脚步声很轻。
月光很白,也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