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他,在除掉林芷的计划彻底失败,又把自己搭进去以后,大言不惭,口出狂言,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情绪。
但是从来没有带出任何其他的证据。
林芷套路证据的计划失败,和极其愤怒的林图二人,彻底报复王娇和林敏,并且用这些东西,拿捏了王磊。
王磊也因为自己的疯癫,满嘴喷粪,让林敏和王娇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林芷觉得可笑,明明错的都是他们,他们白白享受了那么多年,最后还计划斩草除根,失败以后却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
甚至林宏也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认为的。
于是,林芷想要处理王娇和林敏的事情,暂时胎死腹中。
但是,林锦绣因为林宏王磊的事情,以及林敏精神有些恍惚的事,开始担忧起来。
她那个时候,开始惧怕林芷的手段。
她觉得,六岁的林芷是年纪小是一时冲动,但是十三四岁的林芷,步步为营,机关算尽,还织了一张网,几乎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她开始害怕她,也后悔从前的所作所为。
可是,明显为时已晚。
林芷的以牙还牙,睚眦必报,证据确凿,把她快要逼到悬崖边上了。
她怕,可是她也似乎不怕,因为林芷没有掌握关于自己的一些,直接证据。
她也确实没有什么把柄可以露出来,想到这里,她又不是那么紧张了。
可是,那一日,金天龙忽然被带走了,理由是打架斗殴。
林锦绣非常紧张,一路跟着进去了,她本来想颐指气使的质问对方,可是这个时候的她不敢了,她的底气快到消失殆尽了。
林英自打那日以后,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彻底转变,还说让她没事儿不要到林家去晃,更不要出现在自己眼前。
林锦绣有苦难言。
那一日,金天龙打架斗殴,导致对方未成年的一个男孩子腿骨骨折,身受重伤,被暂时收押。
在外地出差的金宝丰听闻此事,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解了前因后果以后,只说了一句,我们拿钱解决,怕什么,我们有钱。
林锦绣说,我提过了,对方说不要钱,就只要让我们天龙进少管所。
金宝丰抬高声音,不耐烦的说: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妇人之见,看我过去说。
金宝丰约对方家长见面,对方父亲心气很硬,直接回怼金宝丰:我告诉你,我也有钱,我不缺你这点钱,我就是要让你儿子付出代价。
金宝丰很生气,刚要说话。
对方父亲继续说:你少给我巧舌如簧的辩驳,十五岁的孩子,下手这么重,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悔改,还有你们做父母的,不好好管教孩子,就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想拿钱,就想靠钱打别人的脸,我告诉你们,你们做梦!
几个人吵的不欢而散。
后来,金宝丰去了秦淮找林图。
林图那一日有好几个单子要忙,忙的不可开交。
他根本就不想见金宝丰,最后还是不得不见。
他的公司蒸蒸日上,他不想再丢脸。
金宝丰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扬,涕泪横流的给林图求情,让林图救救金天龙。
林图很无奈,但心里可开心了,就像看戏一样,他双腿交叉在一起:怎么,这个时候没办法了?当初不是说我女儿的时候,很厉害的嘛,现在,你的那股子劲儿呢,原来,管教不好的,是你自己的儿子啊,可真有意思。
金宝丰被下了脸,心里生气,但是面上也不敢反驳林图,他是来求他办事儿的。
他来找林图之前,还四处求人了,实在是没招了,所以才愿意拉下脸来求林图。
否则他根本不想来,根本不想对林图低三下四。
他只说:林图,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儿上,救救天龙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外甥啊。
林图很无奈,但是他笑了一下:抱歉哈,我,无能为力。
林图当然是有这个能力的,他三番四次的,把林宏带出来过。
金宝丰有一次进去,最后也是林图带出来的,所以金宝丰太知道林图的能力了。
金宝丰泪流满面:他可是你的亲外甥啊,血脉相连。
林图很无语,很气,他站起来看向金宝丰:我早就给你讲了,我姐是抱养的,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要是不信,我们家人,都可以和她做亲子鉴定,所以啊,我和你儿子,也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存在,血脉相连,这回事儿。
当初,林锦绣是亲生的的事儿,只有林英和林锦绣给金宝丰说过,林家其他人都没说过。
也都是因为文燕玲的关系,因为林锦绣不是文燕玲生的。
几个儿子会看父亲的面子,也更会看母亲的面子,顾着母亲的心情,何况文燕玲这种性格的女人。
金宝丰有些迷惑:不可能啊!明明!
林图走了两步,拿起一瓶水:没什么不可能,我们林家,从来都说林锦绣是抱养的,至于你们怎么想的,怎么说的,可和我们没有关系。
他一脸严肃的看向金宝丰:你们夫妻两个,当初给我女儿算命的时候,不是很会算嘛,你先给你儿子算吧,你们两个啊,在家里掐指一算,说不定就把他算出来了。
金宝丰继续震惊,心里迷惑又痛苦。
林图坐在沙发上:得了,赶紧走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做事都得付出代价,否则,天底下哪有这么多便宜事儿…这事儿啊,我可不管,我也管不了,毕竟,我没儿子啊,我儿子都被你老婆算计没了…所以啊,也别在这里和我谈什么血缘亲情。
金宝丰更迷惑了:你说什么?
林图冷笑一声:哼,我说什么,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好老婆,否则,你以为为什么到现在,她都根本不敢来求我,也根本不敢打电话给我,因为啊,她心里虚的很。做坏事啊,总是要还的,哼。
窗外的三角梅在夜风的照耀下,看起来格外鲜艳。
在夜里,迎着风飘摇的,大红色的灯笼,里面的灯忽然灭了。
林锦绣穿着一条很长的白色睡裙,拿着一壶普洱茶,正准备喝。
可是,当她举起茶杯,喝进嘴里的,却是酒,是红酒,是很浓的红酒。
那样酸涩的,酸甜的,奇奇怪怪的味道。
鲜红的,血红色的酒,和窗外的红色玫瑰一样,艳丽,扎人,扎心。
天是墨色的,像是谁的砚台打翻在天际,也像是谁,漆黑的,黑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