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暴,这个章轩应该不是一个气量狭小之人,不然的话,仅凭你无缘无故地将他关进牢房,他也会处心积虑地收拾你。”晁盖说道,“可是,人家不但没收拾你,而且只字未提,这说明什么?”
“诚如大人您所说,说明他并非气量狭小之人。”暴石谄笑着回应道。
“不,你没说到重点!”晁盖摆摆手说道,“他并非气量狭小之人,这是明摆着的,不用你说。他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小少年,按说仍在少不更事的年纪,却具有这么深的城府,能够将那些陈年旧事死死压在心底,让人看不出他对那些事的态度,这才是最为关键、最可怕的。我这个官场上的老江湖,竟然因此对他产生了畏惧之心,连我自己都感到奇怪!”
“大人的意思是,这样的人绝对不可招惹?”暴石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不可招惹。你要是不信,不妨试试看!”晁盖瞥一眼暴石,说道,“他所交代的事,咱们一定要办好。那个米小芹,那个戏班子,不能出丁点差错,否则我便拿你是问!”
暴石闻言,当即点头如捣蒜。
他们在这里议论章轩,几乎同一时间,司马懿父子也在家里议论章轩。
“爹,您看,那个章轩是不是很刻薄?”司马昭问道。
“阿昭,你轻易不回家,此次回来,是不是特意为了向我告章轩的状?”司马懿面沉似水,说道,“你自己做错了事,却反过来埋怨别人,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爹,我哪里做错了?我断定他治不了羊娟的病,也是根据常理。他又不是医生,怎么可能有妙手回春的手段呢?换了您,说不定也这么想!”司马昭很是不服气。
“不不不,我绝对不会这么想!”司马懿笃定地回应道,“章轩此人,不可以常理度之,你却偏偏犯了这样的毛病。你恁般轻视他,他反倒不声不响地治好了羊娟的怪病,这不叫刻薄,而是大度。你那一年的俸禄,权当是他治病的报酬,有什么不甘心的呢?如果不是恰好碰到他,羊娟的病可能会一直迁延下去。”
“爹,我是您亲儿子,您却处处为他说话,到底是为什么?”司马昭皱着眉头问道。
“我不是为他说话,而是想告诉你,他是个万万招惹不得的人,你们一定要表现出对他足够的尊重,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轻亵!”司马懿说道,“我这其实是为你好,不是害你。你大哥阿师,我对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爹,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咱们皇室之人都得敬着他,便是他窃取了皇位,咱们也不能放个响屁?”司马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