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白一时怔住了,不是楚王殿下说的,羌军随时都可能来犯么,她潜意识里默认那些人已经在来的路上,要不然他怎么争分夺秒地要去截人后路。
“额……猜的。”
霍都尉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解释道:“我并非质疑小公子的能力。”
又像生怕怠慢了这个军师似的,立即下去叫人在木墙内侧泼洒桐油,命士兵随时警觉敌军来犯。
警觉些也好,这时候草木皆兵总没错的,慕念白心道。
人常说,守城容易攻城难,若想攻城,需以十倍兵力出击。
真这么算的话,巡防的两千士兵,加上城中原本就有的一千守卫,也能当三万的战力来算。
如果晏之初算得没错,失了马匹的六千铁骑军,对这三万战力的士兵,守城三日应当不是问题。
这便是她想了一夜想出来的逻辑,她也只能这么宽慰自己。
想通这一点,白日里总算稀里糊涂补了个觉。
傍晚醒来的时候她悲催地想:得了,这时辰睡醒,今夜又是一个无眠夜。
她这个乌鸦嘴说得没错,今夜确实是个无眠夜,因为羌军真的来犯了。
三更钟声响起后,喊杀声从四面八方的山野里奔来,连身处县衙的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秋实,你会功夫么?”
“会一点。”
很好,果然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都只会一点。
她从冰库里捡了一个盾和一把长枪,就要往外冲,秋实赶紧捡了一把刀冲上去,暗处的二十个亲兵也跟了上去。
老娘要站在城墙上戳死贼人!她在心中喊着。
城墙上弓箭手早就入列,一排又一排燃着火苗的弓箭射出去,隐约有箭体穿透血肉的声音和哀嚎声传来。
天光很暗,看不清来人多少,她庆幸自己不必直面血肉横飞的场面。
但很快,她发现了更令人无语的事:敌人都在十丈开外,她这杆枪也戳不到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