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觉得这姑娘有趣,不像那些市井俗人,个个儿都盯着她那点儿钱财,也不像那些随处可见的狐狸精,怀揣着不安分的心思,便也不介意跟她多聊几句。
“按市价,这一栋楼怎么也得一万二千两一年的租金,要是有人能一口气签三年,那我可以给他折个价,按一万两一年来算。”
老板娘虽说不管铺子的经营,却对京城的行价一清二楚,年轻时必定也是个做生意的老手。
可一万两一年,签三年,那手里的三万两银钱可就分毫不剩,她还得装修,招募人手,要花钱的地方海了去了。
慕念白坦诚道:“实不相瞒,我也想租这家店,我想开个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民’字号胭脂铺,可我手中只有三万两银子,若是全拿来交房租,就没有多余的钱再去装修聘人了,所以,您看这房租能不能分两次交?”
“姑娘年纪轻轻,却有这等大志向,着实难得。方才既说要付你六千两的酬谢费,这钱便抵了你的房租,另外我再每年给你便宜一千两。”
老板娘手指虚空一拨,倒像是在凌空打算盘,“这样算下来,三年便是两万一千两,就是打着灯笼遍地找也找不到我这么实惠的价格。”
“剩余的九千两,你把三成拿来装修,两成拿来发工钱,四成拿来备货,剩下一成应对日常零碎事,也尽够了。”
“余下怎么盘活这铺子,便看你自己的本事。”
难怪老板娘能守得住万贯家财!慕念白心道:早知她做生意这么有经验,就不建议她到外边去游山玩水了,建议她开个武馆多好,既可以日日看到年轻后生,又都是男的,不怕她相公拈花惹草。
到时候她还可以随时去向老夫人请教生意之法,两人成为忘年交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能谈成这样,她已经很知足,不敢再奢求更多。
“多谢夫人!这契约您看看什么时候签为好,我想着朝廷腊月二十就要举行封印仪式,咱们趁早签,还能赶在封印前过了明路,过了年也不耽误您出行。”
“原来你今日给我献御夫之术,就是在这儿等着我。”老板娘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我当年若是像你一样,不痴迷于情爱,如今或许富可敌国了。”
富可敌国的能力啊!放跑了这么一位前辈,慕念白心在滴血……
虽然旁人都说老板娘骂人难听,但她经历了什么,旁人哪里会清楚,兴许她就是吃够了爱情的苦,才变成如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