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位贵人,她眉间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愁绪,不过很快被拂去。
桌上几道水痕画就的笔画赫然在目,青姝敛了敛神,“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可以跟海棠春签独家契约,若是你们需要我去化妆,可以提前告知于我,我这边按次收费。”
已经聊到这份儿上,慕念白便把话说透些,“至于费用,怎么也得二三十两银子一次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劳烦你去帮我谈。”
青姝挽唇一笑,“姑娘信得过我,我必不叫姑娘失望。”
为了避免被妈妈拉着磨话,慕念白只把事情谈妥就闪身离去。
青姝在窗前呆立了一会儿,破雾的暖阳一道道倾泻而下,外头已是一片清明。
她记不清,有多久没看到过这样的清晨了。
隔着几个门楼,也能看清街边行人的神色匆匆。
他们步履匆忙,是为着什么?大约是为了一家的生计,为了填饱肚子,为了有衣御寒。
可她已经拥有一切,姣好的容颜,赫赫的声名,花不完的银钱,却依然觉得空虚寂寞。
妈妈常说,像她们这样的人,只要不沾染“情”字,一生都会过得很繁华。
“情”之一字,又如何能由己……
梳妆台的抽屉里躺着只织金线的香囊,她拿出香囊里的两根黄穗子,握在掌心。
这样金枝玉叶的贵人,是她此生都不该肖想的。
忽然响起敲门声,青姝立即将黄穗子收进香囊里。
“乖女儿,我进来啦?”
“妈妈请进。”
妈妈满脸的笑意在看到房内只她一人时就偃旗息鼓,“不是说要留慕姑娘在这儿吃午饭的么,怎么把人给放跑了?可是事情已经谈妥了?”
“谈妥了,虽和妈妈设想的有出入,但慕姑娘答应只跟我们独家签。”
“真是我的乖女儿,有你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妈妈将她搂紧怀里重重亲了几下,“那是谈了多少银子一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