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几拨兽医去看过,都说找不出“烂蹄病”的根源,医烂蹄他们有的是方法,但找不到根源,就只是“治标不治本”。
晏之初大踏步出了衙署,登上马车,抬眼望去,便见门口那棵半大常青树叶绿得发黑。
昨日她便是蹲在这树底下等人,一想到她,脑海中便闪过她方才对着旁人盈盈一拜的模样。
景策见主子微不可觉地咬了后槽牙,赶紧道:“爷,您让我查的事,已有结论。”
“说。”
“慕姑娘原本是有个未婚夫姓邵,两家人是同一年进的京城,慕大人和邵大人那时候官职相同,又是左右邻居,两家便定了娃娃亲……”
晏之初打断他,“说些我不知道的。”
“您上山闭关之前,邵家就以慕姑娘久病未愈为由退了婚,邵家那位很快就和另一位小姐定了亲,听说这些年邵大人能任礼部员外郎,很受了些他亲家的扶持。”
退婚了?晏之初心中一凛,这是他没料到的,他以为她早已成家美满。
默了好半晌,他才问:“慕大人呢?”
“慕大人一直在太仆寺任主薄,十多年了还是个从八品。”
十年前,同是从八品,十年后,邵大人官至从五品,而慕大人还在原位置上转悠。
景策适时解释道:“慕大人痴迷于养马,每日除了处理文书,就是钻进马厩里教小厮们养马,从来不去走上峰的关系,加之他在主簿这个位置上干得很出色,太仆寺卿便一直将他留在任上,不过每年都会给他涨些俸禄。”
痴迷于养马……那会不会对马群出现的“烂蹄病”另有见解?晏之初忽然觉得眼前的困境生出一丝希望。
“还有吗?”
“慕姑娘这几年靠开胭脂铺补贴家用,她有个对家,就是方才进殿中问话的屏墨,那女子勾搭上了南城的一个千户,仗着有人撑腰便一直暗中给慕姑娘使绊子,不是朝她门口泼墨水,就是找人去她店里挑刺,还威胁慕姑娘的上家不许给她供货。”
原来如此。
所以她前日夜里赶去海棠春赴酒局,也是想找个可以庇护她的人?
景策生怕主子再问一句“还有吗”,好在是并没有,他探查到的消息也就只有这么多。
“去太仆寺。”
“是。”
马车行进还没有五步远,车帘再一次被掀开,“我有日子没回家了,该当给家里人带些礼物。”
景策会意,“我觉得三春晓的胭脂就很合适,等铺子开业,我就去买些回来。”